黎风边说着,将酒杯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就直接将店小二方才送来的酒坛给拉到自己面前,颇有准备一醉方休的架势。
南连枝白了他一眼。
“你最好是有点儿数。”南连枝稍稍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令她不愉快的往事,只觉得眉心发痛,她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你喝醉酒之后简直就好像一个……”说着说着突然语塞,恍然觉得脑子里的词汇量不够用。
黎风好奇的道:“一个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你知不知道没什么区别。”南连枝曼声说着,她提醒道:“你注意点儿别喝醉就是了。”
“我喝醉酒有那么可怕么。”黎风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低声嘟囔着。
他的声音很小,以至于传到南连枝耳朵里,就好似是蚊子一样嗡嗡的声响,她自是没有听清楚的,她问道:“你说什么?”
黎风连连摇头,他随口道:“没说什么。”他稍稍顿了顿,将话题岔开道:“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累啊?”
他道:“你不妨告诉我,倘若是碰到了什么碍眼的人,或者是对你不利的人,我直接杀死就好了;倘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碰到了烫手的山芋,我即便是豁出去命我也会给你解决的;亦或是什么烦心的事情,你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舒服吧?”
黎风抬手朝着小姑娘粉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只觉得小姑娘的脸就好似是面团子一样,捏起来软软的,手感甚好。
他眼帘轻垂,即便浓密且长的眼睫毛将眸子半遮半掩的挡着,也掩盖不住他眸子里呼之欲出的爱意与宠溺,还有被他埋藏在眼底的欢喜。他轻声道:“我说过,假如你愿意诉说,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你要是不愿意被我追问,我就绝对不会多问一句。”黎风的声音很是好听,温润慵懒,听起来就好似如沐春风,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南连枝垂着眼帘,她暗淡的眸子里有微光闪烁。她的声音有些哑:“倒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碍眼的人。”
她此刻只觉得所有复杂的不知名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卡在喉咙里,就好像鱼刺一样,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偏生还毫无办法,只能任凭“鱼刺”卡着,任凭喉咙疼着。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她捏起酒杯大饮一口,似是想用酒水将喉咙里卡着的“鱼刺”给冲下去。
黎风小心翼翼的朝着小姑娘瞥去一眼,他道:“那是什么呢?”他的声音很温柔,似是生怕将小姑娘给惊扰。
南连枝轻笑一声,笑意里满是苦涩。黎风瞧着,他觉得这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你干嘛一副这样担心的表情?我真的没事呀,你不用担心我,我不过是玻璃心罢了,有的时候会莫名的胡思乱想,总是会突然的失落,找不出原因。而且有一点说出来很是奇怪,我自己都觉得怪异。”南连枝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