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何生数步之遥的时候,那位红衣公子只觉自己眼角的余光忽的瞥见了什么,只觉心下一颤,呼吸都屏住了半瞬。
他僵在原地,好似石化了一般。他惊慌的朝着身后的男子瞧了一眼,待瞧清之后,忙毕恭毕敬的站好,鞠躬拱手,颤声道了声“参加大哥”。
跟在他身后的一行弟子没有他蹿的快,在他快跑到何生面前的时候,才跑过来。瞧见站着的二位公子,忙行礼道:“参加家主!参加二爷!”
何南成用袖口半掩面,剧烈的咳了几声后,他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周身都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场,他沉声道:“天色不早,既然人已经找到,大家互相通告一声,让还在寻找的人莫要再找了,都回去歇息吧。”
弟子齐声道:“是。”随后便纷纷告退。
“回府。”说完之后,何南成甩了甩袖子,便朝着府中走去。
待何南成走后,毕恭毕敬站着的何惟有长舒一口气,至此才敢胡乱动弹。他转身快步朝着自家哥哥跑去,瞧见半边衣衫都被染红了的何生,心头刚落了地的大石瞬间又悬在了心头。
他看着眼前虚弱的白衣公子,心中不是滋味,关切之余还有些气恼,他开口道:“哥,是哪个混蛋把你伤成这样的?”
何生没有回答,他一手揽着怀中姑娘的腰间,一手的手心撑在剑柄上,剑尖抵着地面,将身子勉强撑起。
他朝站在一旁的红衣公子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有气无力的道:“把她抱回院子。”他口中的院子自然是指的自己的院子。
何惟有上下将倚在自家兄长怀里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手足无措的横抱起来,抬脚将大门踹开,朝着府中院子走去。
他边走着,嘴巴也不消停的继续追问道:“哥,你还没说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忽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不会是黎风那个狗东西吧?”没有等到确认他便破口大骂:“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好说歹说也有个十多年的情谊,下手竟然这么狠!”
何生冷声道:“不是他。”
何惟有听了很是不解:“那是谁?”忽的想起什么,他又道:“对了,舟姐不是去参加入学考试去了么?怎么跟你跑一块儿了?”
“明日再与你说。”眼见自家弟弟要往客房走去,何生连忙叫住:“惟有,把她抱我房中。”
“啊?”
何惟有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但身体却很是诚实的抱着不省人事的南连枝朝着自家兄长的卧房走去。
他垂眼朝怀中的姑娘瞧了一眼,又朝因受了重伤步子走得慢,所以落在自己身后的兄长望去一眼,他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哥,你都这样了,倒不如先养伤,再行鱼水之欢床帐之乐,你说这,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啊是不是?还是身子重要,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劝说归劝说,虽然是出于好心,但何惟有这话说的极不利索,磕磕巴巴,且小心翼翼。
他平日里常常流连于烟街柳巷风尘女子之地,在床榻上覆雨翻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