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南连枝看着悬在空中不知该不该如追方才那把剑的清宵,她心下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声呵斥道:“干嘛你在这儿?回去啊,伤口都出来了,剑都跑了,你说你发什么愣呢?”
清宵自知是自己护主不周,便听话的回到剑鞘里。方才瞧见一把跟自己身形纹路都一样的剑,它难免有些诧异,这才出鞘晚了一秒。
何生受伤的胳膊,正是揽在南连枝腰间的那只。此时许是流血的速度快了些,何生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他蹙着的眉头未曾舒展开。
南连枝的肩膀抵着的是何生偏左边的胸膛,离心脏的地方很近。眼下找不到旁的,只能将二人绑在手腕上的白绫给解下,用来止住伤口源源不断溢出来的血。
她刚将白绫解下,就察觉到自己肩膀猛地一沉,身旁的人将大半个重心都压在了她身上。她的耳边听着的是炽热的呼吸,是疼痛却强忍着的、极其轻微的婴咛声。
她忽的觉着自己的心脏猛地、重重的跳动了一下。随后便开始不按拍子的乱跳着。
南连枝愣了一秒就马上反应过来,她现在没心思也无法去考虑旁的。她将白绫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挑开浸染了血的衣衫。
她拿起白绫,轻声道:“你能不能变得宽一点儿长一点儿?”虽是命令,但语气却是近乎乞求。
白绫很是听话的急速变了模样。南连枝用白绫小心的缠裹在伤口上,她瞧着那伤口,总觉着这么深的口子,怕是穿过皮肉,连骨头也给伤着了。
她一面心疼着,责怪又不知该如何责怪。若真真的论个对错,恐怕是辨不出的。
将伤疤包扎好后,虽是没上什么药材,但总归是将血给止住了。
南连枝小声道:“公子,我们还继续赶路么?要不歇息一会儿吧。”
“不必。”这两个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何生艰难的站直身子,刚想把胳膊从身旁姑娘的腰间抽出,就被人轻轻一拉,整个人的重心又落到了南连枝身上。
南连枝将身子侧了侧,一手扶着何生的腰间,她道:“你就这么搭在我身上吧,还能咋的啊?你不会都这样了还想逞能吧?放心啦,我回到城里不会乱说的,一定会维护好你那个高大勇猛的形象。”
她一边扶着身旁的人走着,一边小声抱怨道:“你说你吧,疼就疼了,瞎憋什么啊,疼了就喊,不想喊了就哭!你那剑也是,也不先瞧瞧自己要伤的人是谁,而且下手还这么狠,这是准备直接把你胳膊给砍下来么?”
她道:“而且你腰间佩着的那把是死的剑么?反应都慢了好几秒,人家都把你给伤着了,它才准备出鞘抗争,怎么瞧见一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剑就愣住了啊?反正我觉得清宵该罚,回去啊你可得好好的管一管,闲的没事了就训练训练。”
清宵听着这话,委屈巴巴的待在剑鞘里,一言不发的乖巧的受着指责。
就这样抱怨都不敢太大声抱怨,但也不停的嘟囔抱怨了一路的南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