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衍就着他的手,把一整杯开水都灌了下去,安慰道:“出了汗就好了,没事了。”
薛疏心疼得要命,没说什么,抱着他的腰,在他脖子上摸了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夏之衍又躺下去睡了会儿,薛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消炎药喂他喝了半粒,也不敢喝多了,因为不是广谱抗生素。还有两片散热退烧贴,贴在夏之衍的额头和手腕那里。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停做梦,浑身都被汗湿了,听见薛疏打电话,没过一会儿宾馆下面就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有人来接他们了。
车子一直开到宾馆楼底下。薛疏把夏之衍裹在被子里抱下去,放进车子里。夏之衍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抱着,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没有力气和他折腾,便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坐到车子里,夏之衍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他一米八几,足足有一百六十多斤,那被子枕头也沉甸甸的,薛疏怎么毫不费力地抱起来的?
暴雨把路面砸出深坑,车子朝市里飞驰。
薛疏把夏之衍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时刻关注着,心里忽上忽下的,不停摸着他的脸和额头,一会儿觉得他呼吸好像粗重了,一会儿又觉得他脸颊好像更烫了。
弄得夏之衍有点哭笑不得,哑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要不要给你扩张?”
薛疏绷着一张脸,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他要是早知道会让夏之衍难受发烧,就一定带套了。他愧疚地低下头去亲了下夏之衍的嘴角,说:“你先睡一会儿,我们直接去医院。”
“小心传染。”夏之衍别开头。
薛疏说:“传染什么啊,我身体强着呢。”
夏之衍忍不住笑了:“强什么啊,你生病次数可比我多,初三的时候重感冒一次,高二的时候又重感冒一次,我伺候了你一晚上才好,又车祸一次,在医院里躺三个多月才好,你是不是记性不好?”
薛疏被他说得面上发热,主要是听见了“伺候”那两个字,面红耳赤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夏之衍看了眼车窗外的暴雨,问:“还有多久到?”
薛疏给他按着腰,想让他轻松点儿,说:“还早,你先睡,到了叫你。”
夏之衍觉得薛疏在自己腰上按摩还怪舒服的,就是有点儿痒。他应了声,正要闭上眼睛,突然手就摸到了座椅后面的一个东西硬邦邦的,眯着眼睛瞥了眼,居然是刚才在宾馆里喝过水的玻璃杯。
夏之衍问道:“你把这个带出来干什么?”
薛疏脸倏地红了,拿过杯子扔在一边,道:“给老板付了钱的,你赶紧睡吧。”他伸手遮在夏之衍的眼睛上,问:“是不是太亮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