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不怎么真实的样子。
夏之衍没有来一阵心慌,只能说:“我说过了,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是吗?”薛疏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差点就信了。”
夏之衍:“……”
“如果刚才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他。”薛疏抬眸盯着夏之衍,黑眸沉静而麻木,“你的答案会截然不同。你会哄他,但你不会哄我。”
“你连假意骗我都不会。”虽然是一句控诉,但薛疏像是早知如此似的,并不抱任何期望,所以声音也很淡,没有除了平静之外的多余情绪。
夏之衍语塞,心里随即一痛。
这顿饭吃得心绪复杂,薛疏去结账时,夏之衍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漫无目的地夹着白饭粒往嘴巴里放。他掏出手机搜索精神分裂,但出来的案例全都没有薛疏这样子的。
离开衢州餐馆后,夏之衍本以为离开那个地方,能让自己多多少少轻松一点,但事实证明,心头的大石仍然压得死死的,分毫不曾移开。车子在路上疾驰,薛疏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子,夏之衍想和他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路上他又接到了几个电话。小刘把第二天的宣传活动行程发到他手机上了,但是他看着那一行行的时间表,却全然没有心思去看。姚遥又给他发了几个剧本,让他挑,但是剧本里的人名落入他眼底全都如同蝌蚪一样游走。
他心情繁乱,又搜索了会儿两个人格之类的病症,但搜索不到什么结果,便索性关了机。
车子在医院底下停下,薛疏熄了火,看他一眼,问:“晚上还回剧组吗?”
“晚上没我的戏。”夏之衍说,其实剧组晚上给他排了戏份,但他刚才发短信和导演确认取消了——他现在还哪里有心思回去拍戏。
这一天简直像坐了过山车一般,心情千回百转,上下激荡,要不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都快被折腾成第二个神经病了。
他见薛疏抿着嘴唇不说话,不知怎么,就试探着说:“你好不容易出来,我想多陪陪你。”
薛疏侧过头来看着他,眉眼间顿时缓和不少。
夏之衍身上那种逼迫感少了不少,也稍稍松了口气。
薛疏去办理出院手续,夏之衍去病房收拾东西。薛疏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留下了不少东西,一些衣服什么的,夏之衍全都打包带走。病床床头边上还搁着几本杂志,是薛疏这几个月无聊时翻来看的兵器图鉴什么的。
旁边还放着一只用过的圆珠笔。
夏之衍打开来看了一眼,就见杂志中间的纸页被毁得乱七八糟,用圆珠笔歪七扭八地画了各种东西,薛疏无聊的时候随随便便乱涂乱画,偶尔中间夹杂了“之衍”两个字。虽然很乱,但夏之衍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对方百无聊赖地跷着腿,一边脸红心跳的样子。
夏之衍拿着这几本杂志,不知道是不是该收起来带回去。他站在原地脑子乱糟糟。
“手续办好了。”薛疏推门进来,视线在他手中的杂志上一流转,脸色倏然就暗了下来。
他站在门口,室内温度一下子降了个八度。
夏之衍这下子带回去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才那样,就好像当着这个薛疏,缅怀与思念那个薛疏似的。
不管怎样,为了两本杂志得罪眼前人,总是不明智的。
“走吧。”他把杂志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