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我高大哥了,女人的心情还真是嬗变啊。”
“你……你找我有事吗?”
“你我共同的朋友,一位名叫道妍的小姐……某天晚上,她给我讲了一个奇妙的故事,关于友情与背叛,野心与谋杀……故事开始于一瓶下了安眠药的罐头,结束于一次精心策划的车祸,你想听吗?”
肖莉面无人色,紧握听筒的手指抽搐起来。“我……我不想——求求你……求求你……”
“你什么也不用说,肖莉,我会试着把那个故事忘掉,前提是需要你的承诺。”
“我、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雪晶平安无事,我们还是朋友,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坐牢吧。”
“……”
“你要知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给你这次机会,别让我的好心白费好么?”
“知道了,高大哥,谢谢你……很抱歉没能去机场送你。”
“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下次再来北京记得送我一束花,再见。”
挂断电话,肖莉吓出一身冷汗。她知道自己运气不错,遇到高翔这样宽容的人,当然这种运气不会再来第二次,今后是应该收敛一点了。
电话再次响起,肖莉没精打采的拿起听筒。“喂?”
一个包藏恶意、令她灵魂出窍的嗓音徐徐传来。“肖莉,听到这个嗓音是不是很意外?”
“…………”
“你偷走我的声音,用它唱我的歌,难道你不会因此做恶梦?”
“…………”
“你在录音室见到我时显得很吃惊,是在奇怪前天晚上明明给刹车做了手脚,为什么我还活着出现对不对?”
“…………”
“潘雪晶有仇必报,现在是你还债的时候了。”一截雪亮的剑锋蓦地自听筒中喷射出来,刺入她的喉咙。
肖莉仰面倒下,口中喷出大团鲜血。电话听筒悬在半空,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白噪音。
肖莉感到生命正透过破裂的喉管流走,她试图呼救,然而呼救声无法穿过隔音墙壁,在发出的同时就被伴奏乐湮没。歌声不在,《在雨中》的配乐依然在房间里回荡,忧郁柔美一如往昔……
潘雪晶推开房门,看到的是一片血海,血海中央飘着奄奄一息的肖莉,正侧脸凝视着自己。
看到潘雪晶惊恐悲痛的样子,肖莉心中飘过一团疑云,她孱弱的伸出手,招呼她靠近。
雪晶正在拨急救电话,看到肖莉的表情知道她有要紧事对自己说,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雪晶……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求求你……别吓唬我!”雪晶控制不住泪流满面,握住肖莉手腕,输入一道灵力延长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我……我害你的事……高翔他没有告诉你?”
雪晶为之一愣,“害我?你瞎说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嘛!高翔对你说过什么?”
肖莉苍白的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意:“他……真是个好男人……可惜了……当心,雪晶……当心……魔女……”说完这句谜语般的话,她停止呼吸。
雪晶抱着好友的尸体,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满天星斗翻转下来……
苏醒时是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首先来探望她的是姑姑潘冰华还有一位替潘家工作的名律师。
雪晶挣扎着坐起来,拉着姑姑的手问:“杀害肖莉的凶手抓到没有?”
潘冰华摇头苦笑,给律师投去求援的一瞥。
律师咳嗽一声,低头避开雪晶的目光说:“潘小姐,我这次来除了探望您的病情,还想提供给您一个建议,关于肖莉小姐的死,我们最好不要提出任何形势的追查和起诉。”
雪晶惊讶的瞪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让凶手逍遥法外?”
“既然您这么问了,我也只好实话实说,录音室的监视器上留有死者遇害的录像,她是被一支从听筒中射出的软剑刺伤咽喉而死,事后凶器缩回听筒离奇消失。”
“传……传音剑!?”雪晶失声惊呼,“这不可能!”然而除了传音剑,世上没有其它可以在音波中遁形的兵器。
“电话录音里有你和肖莉小姐的对话,如果那段对话公布出来,足以把你送上被告席。”
“不……不可能……”
“你有不在场证据吗?”
“当时我……我开车出去兜风,肖莉遇害的时候我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谁能作证?”
“……我自己开车,选了一条几乎没有行人的路。”雪晶失魂落魄的说。得知高翔不辞而别,她的心情很糟糕,在高速公路上狂飚了两个小时才回录音室。
“那就没办法了,”律师耸耸肩膀,“虽然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为了避免无聊的麻烦还是把这件事彻底忘记比较好,就是这样,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