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里,他仿佛有着无限的柔情,看着你的时候宛若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坦诚展现。
忽然,他抿唇笑了。
那一瞬间,数以万计的光团便以流星般的速度再次向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雷蒙德此刻仿佛刚刚从一场大梦里清醒,他抬头仰望,巨石顶上的尤里安笑得洋洋得意又恣意真诚。眼眶里好似又涌上了热意,一切重来已经有十多年了,但每每看到放肆鲜活的尤里安,雷蒙德始终无法真正平复下那颗曾经失去挚爱的心。他捏了捏拳,伸手便攀上巨石上的缝隙,一个扭身就翻上了石顶。
尤里安的身上还有着尚未退散干净的光明元素,温暖又圣洁的光辉让他怀里那只小精怪舒服地喵喵叫着打哈欠。雷蒙德也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此刻全身叫嚣渴求着这份温暖。石顶的空间不大,他瞄准了他的猎物一步步往前逼近,将避无可避的尤里安抱进了怀里,也将那半声惊呼吞进了肚里。
可还没亲多久、尤里安还没有软了腿任他为所欲为,雷蒙德就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使劲捶着自己的腹部。
突然蒙了神智的旖旎与野望悉数散去,雷蒙德微微松开了手臂垂眸去瞧,就突兀地看见一双淡绿色的圆眼睛充满了愤恨直勾勾地望过来。全是杂色黄毛的脸气得挤在了一块儿,一双脚丫子做了坏事还来不及收回去正卯足了劲儿往前伸。
尤里安刚从亲吻里回神,顺着雷蒙德的视线看见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想明白了。他立马使劲一把将紧紧箍着自己的怀抱推开,反身就蹲了下来红着耳朵吹冷风摸毛。
雷蒙德忍着笑也蹲了下来坐在了尤里安的身旁,他的两条长腿晃悠在空中,驼着背仰望灿烂星空。眉目柔和,神态悠远,仿若与这浩瀚天地融为了一体。
两个人一个沉迷摸毛一个放空了思想,隐秘的温情悄无声息地滋生着。
雷蒙德主动打破了这份静谧,他遥遥指着远处群山与脚底亮着篝火的兽人石屋:“那里是孤山,是矮人的巢穴。他们和谁都不对付,偶尔与兽人交易往来。”
尤里安顺着他的动作望去,寒风吹散了潮气,安吉利亚的空气格外的纯澈。在部落星星点点的火光与断断续续传来的不真切的喧闹声里,远处巍峨的群山连绵不绝,粗糙但又大气磅礴。
他们此刻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荼见危机暂时解除,眯着眼摇着尾巴,趴在尤里安的怀里就要沉沉睡去。
“不觉得奇怪吗?”雷蒙德微微侧过脸将视线放在了那只毛毯子小精怪身上,他若有所指,“只有它不能化形。”
闻言,尤里安摸毛的动作顿了一顿,说不上来的古怪让他冷静了头脑。他的手还放在荼的毛脑袋上,刺拉拉的毛发扎地他痒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和兽神有关?“
结合了雷蒙德对多吉利亚与北地的熟悉,尤里安稍稍动脑就能猜到其中的关联。他见雷蒙德点了头,便又低头亲了亲安抚下似有所觉、张开了睡眼的毛毯子,倒映着群星的蓝眼睛回望向难得放松的男人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雷蒙德被面前一大一小两对眼珠子给盯得起了一背鸡皮疙瘩,认命讲起了故事。
其实这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那还是雷蒙德开始远征头几年的事情。那时候的众神在大陆上投放的神力单薄又贫瘠,而兽神则是在荼还在母亲体内孕育的时候,将自己的神力与意志强行依托在这个小生命上,企图通过借助新生命降临的能量来达到自己的转生。
他看中了荼是因为荼的血脉纯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