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松开她,大拇指在她眼眶周围揉了好几下,把泪痕给揉干净了,才说:“那可别,你好好的就成。”
简晳揉了揉鼻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你不是有应酬么?”
“我家小母猫第一次跟我闹脾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应酬算个屁。”贺燃笑得贼帅气好看,“身为男主角,我当然要赶到现场配合演出了。”
“什么嘛。”简晳被逗笑,心上的乌云渐渐被阳光透亮,“哪有女朋友无故找茬,还这么高兴的。”
“太带感了。”贺燃直感叹,“我女朋友闹情绪跟演小品说相声似的,别人都没有,我能不爽死吗。”
简晳听后笑着骂他,“变态。”
“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
简晳的手,被贺燃握住,紧紧贴在他心口。
太他妈扎心,简晳有点受不住,“怎么回事啊,我以前很坚强的,看见尸体都不带感动的,跟你在一起后,我都能改行去淹雷峰塔了。”
贺燃笑出了声,“你这张嘴是不是很闲啊,成天给我瞎贫,再乱说话,晚上给你找点东西含着。”
“什么嘛……”简晳脸爆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呦,我真得走了。”贺燃摸摸她的头,“开车路上慢点。”
走出餐厅,贺燃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最糟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简晳在她妈那儿受的委屈,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贺燃深呼吸,抬头望了眼不算蓝的天,心里头绵延的情绪跟化开的墨水似的。
乱七八糟,擦也擦不干净。
贺燃一清二楚,简家最大的boss还没过招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陆悍骁,简晳父亲是干什么的。
陆悍骁这傻逼说,是公务员。
呵,没毛病。
陪完应酬后,贺燃翘了俩小时班,赶去了郊区的三宝亭。
———
自那次沉闷的谈话之后,简晳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每周两次家照回,她和陶溪红不冷战也不怄气,说什么都应着。
但针锋相对还是在不经意间刺探而出。
周五晚饭过后,市里难得清闲,简严清也有空坐客厅一块看电视。
正巧在播一部伦理片,女孩瞒着家人和流浪歌手扯证结婚,最后落得一个被抛弃的凄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