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羽走上前去。
“拿好腰牌,去神宗巡星楼找封长老吧。”
“多谢。”
“神宗!他不是王品上等灵脉吗?怎么去了神宗,是不是搞错了啊。”
“是啊。”
人群中议论着,一时十分嘈杂。
“都安静点,腰牌乃是宗门长老所制,若有疑问可向长老询问,况且人家本人都没说什么,你们吵嚷个什么劲。”那名执事吼道。
夜宣看着夜羽离去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夜羽一路打听下,才知巡星楼位于神宗诸峰边缘的山峰之上,他走过狭长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巡星楼前。
此刻已是入夜,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这巡星楼四周灯火皆暗,寂静无人,他四下找寻,终于在贴近瀑布的一处凉亭内看到一丝光亮,透过细微的光亮,隐约能看到亭内的人影。
凉亭的位置似乎还要高过瀑布,夜羽沿着长长的石阶向上走去。
霁月长向夜色深,唯恐此情不相闻。
三垣四象知吾意,遥取相思寄故人。
醇厚温润的声音传来,夜羽听后心中的苦闷不觉间竟消失大半,他急促的脚步也放缓了许多。
一首诗念完,此时已站在亭内的夜羽看着面前之人,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似乎与这夜色格格不入,衣袂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他的背影略显孤寂,但仿佛他就该是这个样子,夜羽一时竟不敢出声搅扰。
两人就这么静立良久,白袍人长叹一声随后说道。
“你来了。”
“弟子夜羽叩见师父。”夜羽屈膝跪地施礼。
“初登石阶时脚步尚且急促,行至一半却逐渐放缓,想来心中不平已放下了大半了吧?”白袍之人语气平缓,但他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话一出口便让夜羽放下戒心。
“与精神力相比,弟子的确更想修炼元气,可能是受周遭影响,从小接触的都是修炼武道之人,虽然阴差阳错之下开启了神觉,但是也只是学过一些炼丹之术,对敌时精神力只能算作一种辅助,所以才对武道有些坚持。”
“武道...每个武者都有自己所坚持的武道,你的武道是什么?”
“我的武道还有意义吗?”夜羽心中苦涩地闭上了双眼。
“但说无妨。”
“我的武道,自我修炼之日起就已许给了我的亲人、朋友,为了他们即便赴死也心甘情愿!”
白袍人这才转过身来,他从夜羽眼神中看到了那种坚毅,他心神一颤。
“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个人。”白袍人心中暗道。
“既然已有明确的武道,为何还不下山另寻出路?流云宗虽然在大秦西北略有名气,但放眼大陆,不过是一个二流的宗门,居然还分出了武宗和神宗,所谓元气与精神力同修是浪费时间的说法,不过是一些天赋低下又不肯努力的人安慰自己的说辞。”
“精神力者与武者并无高低之分,修为境界不超过六阶前更是有着诸多相通之处。二者皆是转化天地灵气为己用,只不过所呈现力量之种类不同罢了,凌云境武者可以御空飞行,精神力者也可凭借灵器做到。”
“所以,你若真是意志坚定之人,我奉劝你还是主修精神力,王品上等灵脉不过是中下之资,修炼无生无灭,自通脉境起会变得越来越难,反观精神力者受天赋的影响没有武者那般明显。”
“王品也不行吗?”夜羽思索着说道。
“不是不行,只是修炼起来,进境很慢。”
“无生无灭这功法若说是害人功法也不为过,对于天赋低下者而言,它确实是致命毒药,努力数十载修为却毫无进境,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委实残酷了些,修炼无生无灭若想不被灵脉品级拖缓修炼速度,至少也要...圣品灵脉。”
“如此说,如果天赋足够,师父就允许我兼修元气?”夜羽抬头望向白袍之人,只是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
“有何不可?”白袍人说着,整个人竟凌空而起,他伸出左手,元气在他左手中如一株绚丽的花朵不停地绽放着,之后又伸出右手,精神力竟然凝聚成一个和夜羽一模一样的小人出现在他的右手手上。
“凌空而立,起码也是凌云境武者,精神力凝实具现,这是五阶精神力者才能做到的事。”夜羽心中的震惊到无以复加。
白袍人已落许久,夜羽却依然沉思,似乎在消化方才那一幕给他带来的震撼。
“呼...不瞒师父,弟子入门时对灵脉有所隐瞒。”夜羽长出一口气后说道。
“哦?有趣。”
听罢,白袍人略感诧异,随后食指轻点,一道元气直射夜羽眉心。
夜羽顿时感到气室剧烈震颤,随后元气从身体各处逸散而出。
白袍人以精神力将夜羽元气包裹送到自己面前,细细观察之下,不由惊道。
“神品双灵脉!难怪你对武道执念如此之重,难怪。”
夜羽此刻已是惊骇万分,他没有想到会被人如此轻而易举便看穿灵脉天赋。
“放心好了,我不会说与旁人的。罢了,你我毕竟有了师徒名分,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既是师徒,自当以真面目相见,我姓封,单名一个毅字。”白袍人一边说着一边揭下面具。
封毅不是夜羽想象中的中年人模样,脸上更没有什么胎记疤痕,而是一个剑眉星目,气宇不凡的俊朗青年模样。
“怎么?我的脸有何奇怪之处吗?”见夜羽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封毅不解地问道。
“没有,只是不曾想到师父竟然如此年轻,我还以为流云宗的长老都是些老头子呢。”夜羽挠头笑了笑。
封毅不置可否地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正事要紧,功法灵诀是我家族所授,未经族长许可不能传授于你。”封毅正了正色。
“炼丹之术、炼器之术、阵法之道、封印术,这些,你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