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到街上购买一发卡后就各回各家,保持间距的互动,是青樱嬷嬷告诉我的高招。
我俩的公开的罗曼史会很快医院传开。
我回到自己房间,关了灯,蜷缩在被子底下,试图逃避那绵堂和安娜的也许正在寻欢做乐的那一幕。要是睡得着,忘却这搞笑的一幕,黑暗笼罩在四周,正嘲弄着我那失眠的眼睛。
门闩扭动一声,亮光从敞开的门口倾泻进来,我掉过头望着门外,看到突然这么亮大吃一惊。
那绵堂站在门口,路灯下的他投下炫目的确泡影。他仍穿着病号服衣服,外面一定在下着雨,衣服湿淋淋的紧贴在胸膛、手臂、大腿上,由于强仰着激动的情绪显得表情阴沉,他那硕大的身影阴森森地慢慢逼近。
还因为他对我咧嘴直笑,就像雄猫那样不怀好意,而且又把我上下打量一通,眼光里完全没有平常的那种柔和,他那眼光就像——就像他知道我光身子的模样似的。
我自然而然吓得心头怦怦乱七窜,呼吸却兴奋得急促起来,难道他已上了6楼吗?那绵堂克服冷静自制,满怀激情,走进我的房间里。
那绵堂一脚把门踢上,大步走向床边,“你是躲不掉的,猫猫,”他说,“起来。”他打开房灯后掀开我的被子,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拖下床。
我的头发立即像瀑布一样披散在我的纤颈和他的双手上,睡衣领口的花边也因怦怦的心跳而抖运不停,热血沸腾,染红了双颊,他凝视我的黑眼睛颜色变得更深了。那绵堂痛苦地把我往床上猛推,自己往后倒退。
“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去,这样你就会开心了是吧?”他粗哑地说。
我抱紧床柱,免得摔倒,心中有些战战战兢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绵堂的手臂像蛇一样窜出,不轻不重地揪住我的手,他分明是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第一课,”他说,他倏然地将我拉近,再将我的一只手臂扣在背后,让我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动弹不得。那绵堂的脸在我上方咫尺之处,目光直逼我的的眼睛,“我的猫猫,你想让我做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即然是白薇的好朋友,为什么还要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他温热的鼻息带着男性雄性味道,“第二课,”那绵堂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我充当什么狗屁皮包客。”
我伸出另一只手来打他,但被他轻易扣住,又扳扭到背后去了,他的双臂和胸膛像个牢笼,将我紧紧围住,我感觉得到他衣服的湿气正渐渐透过我睡衣渗进肌肤。“第三课,”那绵堂继续说:“对我来说,我需要女人,也需要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为何不推荐自己上阵呢?,因此,第四课,为了挽救你这个不过于天真的小坏蛋,你明天起必须要时时照顾我,一直到我好了为止,不准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太多女人扑上前来让我累赘,知道了吗?”他松开了手,双手移至到我的肩上,将我推开。
“第五课,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是一个不结婚的男人吗?明天我们一早就离开。”少了那绵堂的体热,我的身子巾着粘湿的丝睡衣宛如冰块一般,于是我赶紧用双臂抱住身体保暖,可是没有用,我的心和身体一样凉冰,他的话仍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他不在乎......他一直在嘲笑我......他只关心我帮他介绍女人给他自己引来麻烦。
他怎么敢这样?怎么敢公然嘲笑我的,辱没我?怎么敢在我的房间内像抓一袋米包般抓住我我,恣意抛掷?什么‘我的猫猫’全都是骗人的,都是逢场做戏,一派胡言,口是心非。
我挥拳打他,无奈肩膀信被抓着,拳头只是陡劳落在他地胸前:“你这个混蛋。”
我扭动挣扎,终于摆脱了他,那绵堂举起双手防备我的攻击,喉头发出低沉的笑声。这笑声更是刺激到我,我发疯似的想要挣脱他,想要咬他的手,踢他的腿,并发出尖叫,发泄心头的愤怒、失望和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痛苦。
我弯下腰来,拼命想从他那条像铁箍般的臂膀里挣脱出来,我的心快要蹦开了。他瞪着一双忧虑的眼睛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他又坐下来,将我放在他自己的膝上,可我仍旧在他的手里挣扎着。
我抬起双手把衣服归整好,把乱发拔到脑后:“省省力气,那绵堂,我不需要你的的劝告,因为我不会再留在这里听你摆布,明天一早我就离开,离开得远远的,大家眼不见心为净。”我仰着头,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抬起,穿着的紧身睡衣的身子显然在颤动。
我正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紧紧包裹住身子曲线毕露,似示暗示底下一丝不挂。
那绵堂看向别处,面露嘲弄的笑容:“不行,明天你得跟我走,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三步之内。”
“我是你什么人?我又不是白薇,不是你的附属品,把青春浪费在梦想你这里?倘使爱情只会毁灭一切,那爱有什么用呢?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如何做。”我吼道。
“你是我的女人。”他一语简单扼要。
“我和你之间,已经隔了一个人——白薇,那绵堂,我不喜欢这种状态,如果你真认定我,请做给我看。”
那绵堂显然在压抑住怒气,他向走房门,手放在门闩上,回头望我:“最好别在耍弄小聪明,你明天必须在我三步之内,猫猫,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监视这中。”
最后,他顿了一下,说:“我没有上楼,更不会去碰别的女人,你放心。”
“我恨你!”我朝关上门大叫。听到钥匙转动,便顺手把枕头扔了过去。
等我到想到了阳台或是其它门去,已经来不及了,一看全部都反锁了。你像只困兽般在房里来回跨步,直走到精疲力竭。
最后我瘫坐在一张椅子上,无力地捶打着门,直捶和手酸才罢,“我要离开,”我大声喊道,“你休想阻止我。”高大厚实而上了锁的门无声地证明我办不到。
打是打不过那绵堂,我必须以智取胜。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斗赢他,我迟早会想出办法来,其实根本不用跟他说,随身穿着衣服就可以走了,对!就这么办!照常生活,然后中途离开,溜上火车,可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去哪儿呢?
我现在要睡觉,等明天再去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