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和秋紫的身体条件反射似地动了下,终究忍住没有动手,袭来之物掠到离他俩半尺的位置停住,并褪去外层掩饰形迹的黑光。
是十一道飞剑灵符。
陶勋眉头微皱:“你们动用法术与人结仇了?”
夏池苦笑道:“徒儿和阿紫按照您的吩咐再没有动用过任何法术,寻到京城后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师叔府内,从不踏出大门半步,师叔可以证实。”
秋紫接着解释道:“三年前府上办宴会,人手不够,徒儿和二师兄帮着到大门迎宾,不知怎地被人看穿了原形。他们不敢闯进府胡闹,便常常半夜里用小法术来袭扰我们,大约是想激怒我们自己跑出去他们才好下手吧。”
夏池补充:“因为外面有人堵着,所以师叔才没有委派我们办差,只让我们保护好内宅的安全。”
陶勋抬手轻轻扇了几扇,面前的飞剑纸符散作一篷飞灰落下。
丁柔在旁轻声道:“才不过十年,仙道势力重又返回京城为祟。但这几人胆子不小,向陶府下手骚扰。”
“仙道界大乱,天下也即将有大变,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跳出来胡闹。这几个放剑符的人的确是道行不高,胆子不小。”
“若非我们赴海外之前你单人匹马灭掉剑玄宗震慑天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上门来喊打喊杀。”
“可惜我们一去十年杳无音讯,大约天下间都以为我陶勋死在海外了吧。”陶勋目光炯炯地看向外墙:“外面的十余人倒有一半是别人的耳目,如此试探府内的反应就是想知道我们回来没回来。”
“要不要出去亮个相?”
“不必了,犯不着对这些小鱼小虾动手,过些天府外自然会变得清净。”陶勋转身道:“别理他们,到屋里夏池和秋紫将这些年修仙界的事情说一说。”
次日午后,陶勋的分身陶岳城方从皇城回家,陶勋和丁柔已经在书房等候他们多时。
九年多未见,再会陶勋和丁柔相貌依旧,他们的分身则显得苍老许多,四人一番唏嘘叙旧。
“兄长九年音讯全无,最近一次得到你的消息是五年多前你新收的徒弟夏池和秋紫找上门,这俩孩子从闽地摸到京城,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他们说你重返东海深处。”陶岳城问道:“你的海外之行还顺利吗?是从哪座仙岛回来的,可在山海经上有记载?”
“去了个神奇的地方,从那儿回来便直接寻到你这儿。”陶勋答得简略。
“也不先回去看看爹娘,如此急切可是有要事?”陶岳城话中带责备,更带着吃惊。
“这个世界即将有场大变,牵涉无数生灵,所以我回来先找你,原想嘱咐你一番,不过听见你在皇宫同祥之的奏对后便已经放心,不需要了。”陶勋的衣袖从桌面拂过,留下一只小玉瓶和两枚玉符:“海外的时候思焉得到三枚赤果,当时用掉两枚,我用剩下的一枚炼成丹些药给你嫂子疗伤,此瓶中装的是从丹药上刮下来的一点粉末,你拿去给祥之服下,以丹药的药力只要不是被人直接砍掉脑袋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玉符是护身符,一并给他。”
陶岳城拿起一枚玉符在眼前仔细看,此符制成十分精致的莲花形状,随口问道:“有没有需要特别嘱咐之处?”
“直接交给他,什么话都不要讲。”
“他知道护身符的用法?”
“就象这般使用。”陶勋伸手抓着岳城拿玉符的手往胸口一推。
玉符沾到岳城的衣襟一闪不见,稍稍拉开领口,在锁骨处出现一个极淡的三朵莲花的印记,恍如胎记一般。
“这”岳城对陶勋的突然举动有些吃惊。
“变法伤害许多人的利益最遭记恨,你们君臣往后必然经常遭遇刺杀,尤其你势必成众矢之的,祥之的护卫森严尚好一点,这枚留给你,保有有用之躯不要让新政半途而废。”
“多谢兄长!”陶岳城有些感动,将玉瓶和玉符都收起,又道:“能不能给无极孩儿一枚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