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了。”
那大夫看向张太,“就说麻醉,咱们用全麻还是局麻?全麻手术一旦有问题,患者可能就苏醒不过来了,这要局麻,那得忍受十来级的疼痛。”
生孩子是十二级的疼。
这脑子里的疼,就更不可思议了。
张太看着光片,一时之间想要说话但却感觉胸膛滞碍,许久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还是费承宇说:“你们需要立即手术,当机立断拿出最好的方案,我相信你们,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疗好我女儿,关键是要快,要快!”
张太几乎从来没看到丈夫这么狂躁过。
知晓他被痛苦煎熬着,张太急忙靠近,轻轻抱住了他的肩膀。
大夫点头,“薛定谔之猫。”
“什么猫?”
张太没太明白大夫的意思。
但费承宇却忖度到了对方的意思,“我的意思,手术的成功比是一半一半,可能您闺女会好起来,但可能也就……”
“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听到这里,费承宇一下子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此刻,沉默在蔓延。
看父亲颓败的从诊疗室出来,费知非靠近,“咱们要不要告诉姐姐?”
夏亦瑶时日无多了,这样隐瞒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呢?
尽管现实是如此残酷。
但费承宇却说:“正因为情况危险,所以才更不能告诉她,一旦出问题就更糟糕了,现在……”费承宇恢复了之前的英明神武,他回头看向助理。
“老张,这就去联系顾煜琛,将来龙去脉说给他,让他立刻到这里来。”
张明智急忙点头。
下午的飞机,三小时后顾煜琛人到了医院。
在见爱妻之前,先看到了饱经风霜的岳父以及哭成了泪人儿的岳母。
“我们不能告诉她,很快手术方案就会敲定下来,真的很快的。”
这是在自我安慰,其实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呢?
当初两人决定暂时性分开一段时间,目的是分散顾靖宏的火力,想不到如今顾靖宏被扫地出公司了,但夏亦瑶却一蹶不振。
他几乎难以置信。
噩梦还不止于此,他的孩子顾小星居然也凭空消失了。
“我去看看她。”
“阿琛,”费承宇担心顾煜琛憋不住将事情泄密,“咱们不要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压力了,她经不起,我不希望你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明白我的意思。”顾煜琛点了点头。
到里头,夏亦瑶早起来了,她准备更换了病号服。
但又感觉头晕目眩。
“看看你,这又是闹什么呢?”
听是顾煜琛的声音,她急忙回头吃惊的看着他,旋即抱住了她,又是拳头又是撕咬,顾煜琛明显感觉到她的泪水扑簌簌滚落了下来,湿了他的衣服。
“没事儿,我这不是来了吗?”
“谁稀罕你来啊?你出去,你出去。”
说让他出去,但却不撒开手,说“讨厌”,但却用力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