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愿意将功补过，夏亦瑶喜上眉梢。
“你说，我会将你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刑警队，但不会让他们登报或者曝光。”
她做好了听秘密的准备。
“你昨天的照片呢？我再看看。”
夏亦瑶点点头，将那皱巴巴的照片拿了出来。
说真的，她恶心这个人，每当看到这张照片都会有严重的不适感，但没办法，她需要将这唯一的线索随身携带。
这是寻找弟弟的唯一希望。
“这人叫魏淑霞，我记起来了，他是我们组织内的销冠。”
“你们还有销冠？”
两人聊了会儿，等夏亦瑶从里头出来，却逐渐梳理出了一个线索，原来这群家伙是通过这种方式联络的。
他们会以孩子父母、家长或者临时监护人的身份将拐带的孩子送到穷乡僻壤去。
譬如从南边弄到的孩子，会经十万八千里的路程送到北边，而从北边掳掠的孩子会被送到不远千里的南边。
在每个城市大街小巷的广告位上都会有醒目的犹如牛皮膏药一般的广告。
“大量回收礼品，二手烟酒，二手人民币，有意者速来电……”
这看似和寻常任何一个广告站看到的广告都没什么区别，但细究就会发现端倪，这个广告里头有一个病句。
“二手人民币？”
根据王虎成的提醒，夏亦瑶犹如打开了这个神秘世界的大门。
而钥匙就是王虎成的一些话。
“这个行当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成熟了，就这个广告，不会有问题的，你告诉警察，将来破获案件，算我将功补过，怎么样？”
“这自然是算你戴罪立功了。”
从王虎成口中，夏亦瑶得知，这些广告背后有一条龙的运行系统，在这神秘的系统内，分门别类。
按时间线来回溯，有一种可能自己的弟弟也一定是经过了这个系统才消失的。
夏亦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辨析哪一个孩子来自于哪里？卖给了谁？”
毕竟被拐带的孩子有那么那么多啊。
这一桩一桩生意经的背后是多么可恶的阴谋与罪孽。
王虎成嘴角挑起一缕淡淡冷笑，“为了保命，他们自然做好了周全的记录，周全到你不可思议，等你看到你就惊讶于这个系统的厉害之处了，其实……那个魏淑霞也是通过这些渠道联络到他们的，只可惜她不会出卖广告背后的合作者。”
她心头翻滚过无数个“为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她那没冲口而出的问句却也得到了解答，“让你大惑不解的一定是，明明魏淑霞可以戴罪立功的，但为什么会放弃举报，宁肯一辈子吃牢饭也不情愿举报？事实上，只要魏淑霞真正举报，她就算出来了也活不长了。”
这不免让夏亦瑶担心王虎成的安全。
倒是王虎成自己，满不在意。
“去吧，我相信你们至少可以将本地这群家伙一网打尽。”
这一切都是不会见诸报端的。
从机构回来，夏亦瑶心情矛盾。
这些讯息是真是假？是一个美丽的危险陷阱还是人家知晓她心头的秘密故意恶作剧？
不管是真是假，夏亦瑶都准备试一试。
兴许，这也是她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