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军的话处处透着锐气,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间,他是在宣示着自己很不爽一样,情绪皆都摆在了脸上。
刘盛泰是聪明人,一辈子都活在了阴谋算计中,岂会听不出唐彩军的话里藏针。但他性子老奸巨猾,倒是不至于当场发飙。
转头冲着达夫示意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起身,去了厨房取来了两副碗筷。孙仲山也是恰时取来了一瓶精品红酒,快步走了回来。
碗筷齐全,红酒配备,一切都是那么的豪华,如一场盛宴。
唐彩军也没客气,直接大吃特吃起来,完全没有半点顾忌。他倒是并没有急着说事儿,拖拖也好。
白眼狼倒是斯文了些,和孙仲山有说有笑,时不时的推杯换盏,两人谈笑间举止亲密,就像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一样。
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从彼此的话语中听出些许的试探,隐隐中还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思。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皆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见过的世面早已经多不胜数,心思老辣,非同小可。
此刻皆都想要探寻彼此的底,话语中绵里藏针,无处不透着言语陷阱,希冀着可以从对方的话语中探知到些许苗头。
白眼狼和孙仲山谈得热闹,倒是将其他人晾在了一边。但好在其他人倒是不介意,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刘盛泰老谋深算,老奸巨猾,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即使心头不舒坦也少有将情绪摆在脸上。更何况此刻孙仲山探底,也正合他意,他自然不可能打搅。
达夫是个典型的闷罐子,从没有人见他开过口,就跟个哑巴一样,面无表情,没谁知道他的心思。即使是老谋深算的刘盛泰都是很难看穿达夫,后者太过深沉。
唐彩军倒是无所谓,他此刻只知道吃喝,有精品红酒他自然不会客气。且这一桌子的好菜丰盛无比,唐彩军不会客气浪费的。
于是乎,满桌皆都是白眼狼和孙仲山的声音,两人谈得很开怀。
许久,直到唐彩军酒足饭饱,这才放下了碗筷,悠闲的擦擦嘴。
瞥了一眼依然‘相谈甚欢’的白眼狼二人,他则是拉了拉椅子,举起桌上红酒杯向刘盛泰示意。
随后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想来也是时候和老爷子谈谈正事了。”
唐彩军一边斟满红酒,一边啧啧笑说。
“唐先生有话尽管开口。”刘盛泰含笑点头,举着酒杯示意。
“爽快!”
唐彩军很利索,便是不顾白眼狼和孙仲山二人,一手撑近刘盛泰的面前,他低声笑道:“实不相瞒,今晚出了点意外,一不小心遭了秧。所以,我知道老爷子肩膀宽,想借过来靠靠。您看……?”
听得唐彩军的低语,刘盛泰不由诧异转头,似乎很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一直以来都桀骜不驯的唐彩军,居然也会如此低声下气?
“唐先生……这是玩笑?”
刘盛泰摇晃着红酒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是。”
唐彩军摇摇头,一脸的苦涩:“今晚的事儿瞒不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您老就能够得到消息。”
“噢?不妨说说?”刘盛泰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