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当扈试图放松四肢,顺着水流,寻找出口一定有出口。

无孔不入的水潮挤压着他的肺,让他饱尝如火般灼炙的痛苦,不过只要他的眼睛还能睁开,就一定可以看见活路。

他不能被死人打败!

“楼主失踪,兹事体大,就算我们可以先拖延、掩盖这消息,但不是长久之计。”左传伟神色凝重。

“搜罗楼已经加入搜索的行列,不过那里的范围太大,如果楼主真的遇上危险,缓不济急。”右翼堂也提出看法。

“我们总得做些什么难道什么都不做?”当缘搓着两手,急翻了。

“我打算找鲁郡的江家帮忙寻人,你们觉得呢?”右翼堂提议。

左传伟与当缘先是怔住,然后面面相觑。

“江府与我们有什么纠葛,我不清楚,但是楼主从不与他们有任何接触,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左传伟就事论事。

“我清楚,不过江府在摸金这方面有点门路,光凭这点,就足以让我们上门请教,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我赞同右的说法。”当缘也表态。

二对一,左传伟只能点头,希望楼主真的能平安无事。

同时间,在内院的古凤玉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奇怪!她清楚当猴老大不在时,猢狲就会作乱,气氛应该显得轻松惬意才对,怎么空气中却隐含着山雨欲来的紧绷?到底发生什么事?

“夏荷,楼主有说什么时候回府吗?”

自从春鹃把她看丢后,当扈一连派了四名婢女入房服侍,还交代就算她想独处,也要有一位随候在房门口。

明着担心她没人伺候,事实上是把她当囚犯吧!这种大费周章的做法,让她好笑又好气。

“楼主没有说,但是依据过去的经验,楼主没有带左右的状况下,通常两天就会回府了。”

“所以他常单枪匹马的出门?”

两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不晓得为什么,古凤玉坐立不安。

“倒不是,有时候一年两、三次,有时候一整年都没有。”

古凤玉想了想,马上就知道他可能去干什么勾当。难道他穷到非以这种缺德事营生不可?她一定要搞清楚。

“当缘呢?”

“当管事在议事楼,他跟左右关在里面一上午了。”

“夏荷,你带路,我要见当缘。”

“夏荷去请当管事过来吧!”

“不了,我只是要问几件事,再说,整天关在屋子里,我都快发霉了。”古凤玉伸个懒腰。

怎么连她也无精打采?难道跟他不在府邸有关?

呸呸呸,怎么可能?这关他什么事?

很快的,她们来到议事楼。

夏荷没有主人的命令,不能靠近,只好站在楼外候着。

古凤玉没有这层顾忌,绕过回廊,正准备敲门时,听见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楼主失踪,兹事体大,就算我们可以先拖延、掩盖这消息,但不是长久之计”

他失踪?

手停在半空中,她仔细听着,虽然没有前因,但是渐渐可以拼凑出后果。

出事了!他绝对是出事了!从学柔那里,她多少知道墓主为了防止死后不得安宁,什么毒蛇、暗箭都不稀奇,储水、塞石、填沙这类的防盗方法才麻烦,多半能让盗墓者进得去,出不来,所以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开挖的墓穴中,常会发现不同年代的尸骨同穴。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要做,改天再去问当管事吧!你跟我回去,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回到后方的宅院,古凤玉交代夏荷帮她准备一些工具,然后不理会她的好奇,转身又去忙。

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否则他一定撑不了太久。

真是的!如果学柔在这里就好了。

现在她只能依印象去判断,这里离哪些墓穴比较近,只要两天就可以往返?

她看着地图,比较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咸阳,其中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提到的“五陵年少争缠头”即是描述当年居住在此地的富贵人家,所以死后的葬墓自然也成为有心人士觊觎的目标。

但是五陵的范围不小,光凭她一人,绝对无法完成,一定要找人帮忙。

找谁呢?

古凤玉清楚的知道左右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她必须说服他们,一定要让他们相信她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救出当扈。

左传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尾随着古凤玉离开当燕楼,甚至当起她的护卫,虽然一旁的右翼堂抿着唇,一语不发,但是他知道他也有相同的疑问。

古凤玉可以推断出楼主的去向确实让他们诧异,他们没有忘记当初带她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眼便看穿多宝楼的古物珍玩全是来自陪葬品。

“应该是这附近。”古凤玉点燃油灯,低下身,摸着泥土,这是风化岩土,没有任何黏性,方才在东处百尺却是黏性红土,所以这附近的土堆被人特地填改。

“搜罗楼探勘过,这里是空穴。”右翼堂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确定这个地方有被探查过的痕迹,松树上还留着搜罗楼做的暗号。

“这个空穴是进入主棺椁的安全入口。你们快点帮忙挖!”古凤玉撩起水袖,拿着铲子开始挖掘。

左传伟和右翼堂互看一眼,一起动手。

没多久,他们的眼前出现一扇俗称铁壁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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