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似被人抽去所有的力气,像只软体动物一样被快速而又小心地放在白色担架上。他双眼紧闭,眉毛紧紧扭在一块像是抱怨身体受到的痛苦,嘴唇微张。一名医务人员拿著红色的毛毯快速盖了上去。
文鑫看著心头一紧,看到毛毯没有盖过头又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死。
文鑫最看不惯生离死别。他无法接受一个生命就这样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毫无踪迹,就像他没有来到过这个尘世。
经过这里,道路就顺畅了,车子跑起来。
离开事故现场前,秦量瞥了救护车和担架上的人一眼,低低说了声晦气。
文鑫感觉车子跑起来,又伸头上去和秦量说开慢点。
秦量似乎也知道文鑫在担心什麽,笑著说放心没事儿,怎麽开爷心里有底。
文鑫想起刚才看见的一幕,心里不禁又叹道,一个大好青年。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应该就是自己住的城市那边了吧。
文鑫不知道自己怎麽又睡著了。
只知道自己醒来已经在自己住的城市了,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席卷了文鑫。
秦量坚持要去看一下文鑫的爸爸,说要送去宿舍的慰问。
文鑫也拗不过他,只好任他把自己送去医院。
一到病房,文鑫首先看到坐在床边打瞌睡的妈妈。她一脸倦容伏在病床边的桌子上。
病床上,往日被视作家庭顶梁柱的父亲正躺在暗暗的灯光下,受伤的腿绑著绷带做著牵引。
秦量一看这样的情况,先前准备的一肚子的慰问话语硬是吞了回去。他轻轻转过身和文鑫作了个嘴型,示意他先走。文鑫示意他出去说话。
秦量正要转身出去,突然想起手上提著的慰问品,又转身回去,准备放在地上,谁知道袋子里的果子没放好,塑料袋‘刺啦’一声,文鑫的妈妈缓缓睁开眼。
秦量回头看看文鑫,一脸歉意。文鑫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
黄娟看到眼前的青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看到青年身後的儿子,疑惑统统转变成惊喜。
“阿鑫!”黄娟几乎是用气说话,但文长景还是醒了。
“哟,儿子!”文长景中气十足。
得儿,慰问话语又用得上了。秦量暗暗想。
父母同时疑惑地看向秦量,又看看儿子。
“之前和你们提过的,我舍友秦量。是他开车送我回来的。”文鑫解释到。
秦量见文鑫介绍了自己,立刻说:“叔叔阿姨好。”话音刚落就上去握住文长景的手,一通问候。
黄娟见著自己儿子的舍友如此客气,又没有什麽东西招待他,连忙不好意思猛拉他叫他坐下。
秦量见文鑫妈妈客气起来,自己该说的也长话短说,完事之後推辞说要赶回家。
黄娟见秦量急著赶路也不便多留,真心诚意叫他以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