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想,她的闺女,他们村还真没有配的上的人,到了长平大队,也没有遇到配的上她闺女的人。
“记得,我父亲叫杨友诚,我母亲叫姜惜珍。”夏母没有再哭了,她平静的叙述着,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距离她好远好远。
可她报出来的这两个名字,却给夏天弄的措手不及,差点被口水呛到。
夏老太没有注意名字这一岔子,估计根本也不记得那里人的名字。还在继续安慰夏母,“记得就好,以后我们就去找你父母,你的孩子,相信他们也应该知道消息。至于那个男人,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找到你,咱不要也罢!”
“对,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父亲不父亲的,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心就成。没有他,我们和姥生活的照样如意,没必要为了别人伤神。”
夏天也安慰着,心里却五味杂陈。原主的遭遇与生活环境,致使夏母压根就没有恢复记忆。过的那么悲惨,却终究没有等到她的父母,她的爱人,她的儿子寻来救助于她。
就像她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
这不得不让夏天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父没有好感。如果当时他追查,她不相信他们找不到火车出事的这件大事,再顺着人群走向,怎么也能查出夏母的下落。毕竟那不是一个或两个人知道,是整个红旗村都知道夏母这个人。怎么可能查不到?
至于夏母的父母,她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估计夏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父母就距离她不到二里地吧!
这还是因为原主的二儿子夏尉,让夏天记起,当时他们一家五口只剩下夏尉。而夏尉五岁的时候,被一个有心人带到长平大队,让他找夏家人收养。
毕竟他也算是老夏家人,可惜那人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好报。不说他被老夏家打跑,就是夏尉被扔在长平大队,也没有得到友善的对待。
在老夏家人看来,他是来抢夏老太家房子的人。
也确实,在夏老太、夏母到史家屯之前,他们没有想过卖房子,可在那里生活的越来越艰辛,便回来准备卖了这边的房子。
老夏家是各种阻挠,最后房子没有卖成。夏老太又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他们耗,只能回史家屯。
后来老夏家顺理成章的住进了那套房子,哪怕队上有些人看不惯,却也拿人家没有办法。毕竟是家事,他们掺和多了,也没理。更何况那个时候,夏家大老爷的三子当上了大队长,可以说在长平大队,没有人敢惹他们家了。
夏尉的到来,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可以说几乎无人管,只有村上的几个好心人,偷偷的给了几次食物,就算是破天荒了。
后来夏尉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被牛棚的人给抱了回去。只是他们的口粮都不够,也不能养他。只能给他出主意,去找大队书记。
夏天还记得,那牛棚的老太太面对夏尉,哭的那个撕心裂肺,当时不理解,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不就是祖孙情嘛,夏尉耳垂上有一颗黑痣,月牙形,跟夏雪耳垂上的痣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不管是那份血脉的牵连,引起了她思念失踪的女儿,还是因为那颗痣,让她想起失踪的女儿。纵使她情绪的大爆发,让那个时候的原主记住了她!
当时七八年初,牛棚的大多数人都被遣返,所剩下的就是那对看起来七老八十的一对夫妇,还有一个中年的男子,估计有五十来岁。
原主哪里知道,那就是她的小舅舅,明明四十来岁,却老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