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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的门开了又关,岑卓安缓缓踱步到窗前,片刻后,楼下那行色匆匆的两人上了白色商务车,疾驰离去。
“想不到,居然亲自赶去了……这事好像比我预计的还要有意思……”岑家大少嘀咕着,俊朗脸孔慢慢绽放出一个玩味的笑意,“既然如此——”
他拨通手机,问道,“开始了么?……好,对了,等会帮我多准备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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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空置许久的仓库,角落悬着一盏昏黄的小灯,随着绳索的摆动而摇晃,破旧散着霉味的仓库因这晃动的灯光而陷入明明暗暗的诡异光影里。
两个陌生男人正在出语调戏,苏惟的羽绒外衣已经被拉扯下来丢在地上,手机被搜走,如今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贴身卫衣,在这深寒的冬夜里,显得凄凉而可怜。
当然,这种凄凉可怜只是在旁人眼里显得而已。
面前男人的恶语调戏终于告一段落,随之而来的却是分明的警告,让她记清自己的身份,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不要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和不可能高攀的人。
苏惟静静站在昏暗摇曳的光影里,素白的脸上淡漠一片。在被人强行带上车丢到这个仓库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幕后指使者,虽然对方刻意没有露面并企图以调&戏转移视线。
这件事是她失策,或许应该说,是她低估了阮成泽的影响力和他爱慕者的社会道德底限。
丢下警告,完成任务的两个男人退了出去。破旧的铁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看来将她在这个地方关一夜是对方最后的手段。
幽静巨大的仓库内,苏惟对着空气冷冷一笑,“岑小姐,到现在也不准备露面吗?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幕后指使人是你,刚才就不该让他们说那些警告的话,实在太好猜了。”
她说完停了一下,仓库内一片寂静,外间却隐隐传来气恼的吸气声。
苏惟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羽绒服拍了拍,重新穿起来,继续道,“我知道,说穿了你只是不想在阮成泽身边看到我,可是这么不痛不痒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没有实质的伤害,没有确切的命令,只是最不切实际的的恐吓,你不觉得这计划很失败么?这么关我一夜,我就会连工作也不要,从此彻底在阮成泽身边消失?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千金小姐,就只能想到这么异想天开的计划?”
她的语速如常缓慢,声线清冷而犀利,一字一句分析着事实,明明没有一句攻击性的骂言,却如冰冷的巴掌般一句句生生甩在人的脸上。
仓促的高跟鞋声音后,是生锈铁门被人打开的吱嘎声响。
夜色里,裹着奢华皮裘的高挑千金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落在我手上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相较来人的怒意,苏惟却只是轻轻扬了扬眉,“这么冷的天,岑小姐就找不到其他娱乐活动了?”
岑安琪恨恨盯着不远处的素颜女人,直到这一刻,她都无法从她脸上看到惧色。
那双与她对视的浅瞳,平静而冷定,带着与这一刻现状违和的淡漠。
她为什么不怕!为什么不惊慌失措!哪怕像她说的,这一切仅仅只是恐吓,但换做其他女人这个时候也该怕了!
她不过只是个助理,朝不保夕,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她吃顿饭,她家随便拉个佣人出来薪水都比她高数倍。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在她面前淡定自若!
岑安琪皱眉死死盯着她,她自小锦衣玉食,身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富家子弟名门千金,像苏惟这样平凡的普通人完全不在她搭理范围内,更别说将他们视为对手。
可就是这样毫不起眼的人,却屡屡让她感觉到一种力不从心的失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