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许冉的学校,一把大锁锁着栅栏铁门,门外厚厚的雪无人清扫,门里的疯长的枯草一人多高。
从门口望去,保安室的门半开着,窗户上的玻璃只剩下一小半,屋里水泥做的地板斑驳不全,墙壁上几块将落未落的白石灰块儿随风摇晃……不用想,看不见的教学楼也差不多光景。
“我这几年都没来,只听说学校搬到新校区了,这个学校让给某个小学了,怎么就破败成这样了!”
许冉隔着铁门巴巴地望着里面有些惆怅,发出了几声叹息。
“唉,我们班门口的那棵大树也没了,还有挨着院墙这边,我们看不见,原来种着两棵葡萄树,夏天挂满了葡萄学校打农药不让我们摘,后来熟了每个班都发了两三串,我也分到了一颗,可甜了。还有……”
过往如云烟般穿梭而过,平时想抓抓不住,时间过去多久却一直存在,直到看到某些东西,像催化剂一样瞬间让它成形,清晰地闪现在脑海里,恍如昨日。
许冉说得认真,周林叙听得也认真。
他其实是来过这儿的……
高中的时候听张彬杉描述关于许冉的初中生活,周林叙总是会忍不住想象。高考后拿了驾照,在大一那年周林叙假期没事的时候会来枫县。
有一次想起来就去了许冉的中学,不过那时候这个学校还有学生在上课,充满了朝气和生机。
周林叙跟保安说自己曾是这里的学生,想回母校看看,下课的时候保安就放周林叙进去了会儿。
看着学校里或学习或游戏的小女生,周林叙会想,许冉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出来后周林叙心里十分熨帖,像是圆了自己的一个念想。
那天在周林叙家里,两个人说了很多事,也有很多事没说。
今天想起,周林叙跟许冉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还顺带抱怨了一下那年没有收到的明信片。
“怎么办,好感动,好想哭,从没见过这么傻这么矫情的男生,哦不,男人。”
许冉踮起了脚摸了摸周林叙的头,一脸心疼地摇了摇头。
“你还别说,在傻和矫情这一方面,跟您比在下甘拜下风。”
周林叙听了也不恼,双手握拳跟许冉行了个武林侠士的礼。
“你说,要是那时候我们也这么没脸没皮一些,多好。”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说勇敢也行啊。”
周林叙笑看着许冉,一脸无奈。
“我觉得我够勇敢了,我一个女生家家的,都跟你告白了,难不成被拒绝了还要贴上去,那要脸多大啊……”
直觉许冉又要说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周林叙连忙打断了话头转移话题。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就好,既然错过那么多时间,我们就省略一些不必要的过程,好好恋爱。”
“也是,不过我们这才几天,跟别人恋爱几个月一样,进度条也太快了。”
“一点也不快,只能说我们惨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把欠我们的都还回来。”
……
“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当初我和佟悦是给你寄了明信片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给退回来了,后来佟悦一不小心就给丢了。”
许冉说到后面稍微修饰了一丢丢,帮佟悦维持了下形象。
“真的?那佟悦怎么没跟我说过?”
“她说你见了明信片也是嫌弃她字丑,知道她丢了肯定会吐槽她,还不如不告诉你。”
“佟悦这丫头——我好像想起来了,她当时有问过我她挑的明信片好看不好看。”
“对啊,佟悦可是把最好看的那张挑出来给你了,还跟你写了很长一段话,我怀疑就是后来没地方了地址写太小不醒目才给退回来的。你可别问佟悦,我们说好了不告诉你的。”
周林叙点头,有些遗憾。
许冉初中是封闭式学校,学校对面是原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