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愣,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抖如筛糠的店长,带着手下利索地走了。
这天夜里打烊后,他被店长的一杯下了迷药的水放倒,送给了胖子。
道理很简单,他一年的工资只够酒吧给胖子半月的供钱,没人会为了可有可无的他得罪地头蛇。
他醒来时已被剥光洗净,双手双腿分开吊绑在床柱上,像一只被掰开硬壳等待享用的牡蛎,床旁边站着得意洋洋的胖子。
“小崽子,你喜欢粗暴点对吗?”胖子用手指戳刺着他的后面,“你就想让老子来硬的,这样你会更舒服,你这淫乱的婊`子。”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他还没上过女人,却要被个丑男人上了。
而男人终究没有上他。
他再睁开眼睛时,胖子仰面倒在地上,下面那根东西还直挺挺的,太阳穴上有个洞,血流了满地。
一个瘦小的男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手上握着一把枪。
冒着烟的枪口转向了他,“有遗言吗,小子?”杀手歪着嘴角问。
他说,“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不杀我的理由。”
“有意思,说说看,”杀手拿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嚼着。
“解开我,枪给我,拿走所有的子弹。我说人是我杀的,你可以安全的离开,胖子的手下不会追捕你,”他说。
杀手哈哈大笑,松开他的绑绳,拉着他走出门去看,走廊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房子里的活人只剩他俩了。
杀手吧唧着嘴巴说,“你很有想法,跟我学杀人吧。”
喂,说好的杀手都高冷呢?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杀手,但是也是个逗逼。
杀手带着他满世界旅游,旅游的内容当然不是看风景。
他们在卢旺达和军火贩子讨价还价,在哥伦比亚偷窥炼制冰毒结果被毒枭追得到处逃,在华尔街扒金融精英们的钱包和手机,还在马德里玩街头扑克小赚了一笔,因为他学会了各种出老千的方法,他甚至在贩卖器官的黑市待了两个月,直到他解剖尸体就像收拾条鱼一样顺利。
“你这是在教我杀人么?”他问杀手。
“哦,不急,”杀手说,“你看这个湖景色多好,我们度个假。”
但是他却看不到湖景,他手脚上带着镣铐,被锁在一个保险柜里,扔到了湖中央。
他知道这是在考验他的开锁术,半小时内出不来他就死定了。
杀手在岸边钓着鱼,嚼着口香糖看着湖光山色。一条肥大的黑斑鲈咬了钩,扑腾的水花间,杀手看见自己的徒弟从湖水里冒出了头,大口喘着气,就像那条刚拉出水面的鱼。
“小子,我才钓上来一条鱼,你出来得太快了。”杀手不无遗憾地摇摇头,看着他落汤鸡般爬到岸上,叹了口气说,“围着湖跑十圈吧,跑完了正好吃饭。”
他不止一次想着,师父不教他杀人,大概是怕他学会了以后,第一个就先杀了师父自己吧。
一年后,杀手还是教他杀人了。
怎么用枪,各种枪、狙、炮。怎么用刀,大大小小的刀。怎么用手、用脚、用指甲、用牙齿、用绳子、用药物…反正都是取人性命……
他学得很快,杀手夸他有天分。
“你为什么会收我为徒?”有一次他问。
杀手打了个酒嗝,“因为你和我长得很像啊,我们都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不管男人女人都会为我们疯狂。我这辈子是没法生儿子了,你就是我儿子,对了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叫爸爸吧,乖儿子快来叫一声听听。”
他看了看杀手那张橘子皮一样坑坑洼洼的脸,没说话。
他开始接活儿了。
他杀的第一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