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印证此话般,西山上霍然有黑沉沉的人海压来,论数目并不算太多,只因将周身气势外放,才尤显震慑。
七藏派本与和光门分庭抗礼,在分玄上的人数还更胜一筹,眼下却因肃阳派的助战,当即分出实力高下来。
一道流光遁出,本在帐内端坐的七藏掌门霎时就登临上了天际,怒而喝道:“此事乃我七藏与和光门的争斗,贵派如何能肆意插手其中,不怕违背古礼吗?”
那边肃阳派的分玄亦是冷哼一声,指着西山上和光门的旌旗道:“七藏掌门怕是忘了,昔年群幽山伐我肃阳,正是因上辰、和光两派前来相助,才令我派不曾亡于贼人之手。如今施恩者有难,我等蒙受恩情的人又怎能袖手旁观,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七藏掌门先前犹豫不决的诸多顾忌,大多就是因忌惮其余两派会出手。眼下闻得肃阳派之言,不免心中大慌,还是迟舟道人急忙行出,将手把在掌门肩头,传音道:“有重霄门相助,我等未必会怕他们,掌门且宽心!”
说宽心也未必真的宽心,迟舟道人脸色阴沉,见肃阳派大肆将旌旗悬在和光门一旁,不由长长闷出一口气来。
赵莼眼神微闪,暗中掐下一道手诀,向山门中递了信去,回身时,筑基弟子的群争已然开始!
七藏派所想,是尽力将前两争全部赢下,如此分玄就可不用出手,免得折损实力。
而和光门毕竟又是传承悠久的大宗,凝元分玄上七藏或不会输它,筑基弟子此些需要靠宗门底蕴培养的部分,怕会战得艰难。
是以为了群争,七藏也是费尽心血,十数年来为弟子炼制法器法衣,传授各类术法,赵莼感慨于此,但在见到肃阳派与和光门弟子联袂而至时,还是不由心生可惜之感。
上千年底蕴带来的差距,足以让大宗弟子成就碾压之态,只和光门一派未必不能胜之,可如今有实力更甚于和光的肃阳派助战,七藏派的败相便业已十分明显了!
两派存亡之战,在上辰宗的看顾下,虽不至于有修士以境界大肆屠戮弟子,但群争之下亦有伤亡。
赵莼所见,是七藏一方屡屡退之,敌方弟子御法器而来,放出阵阵法光,时可见七藏弟子躲避不及,顷刻间半边身子就被轰去,血肉淋漓倒在地上。
她定睛一看,中有一人面貌还颇为眼熟,应当是那日前来拜山的弟子之一,唤作樊之川的。
他实力尚算不错,斗敌时口吐一道灿灿红光,在空中化出十数尺长,听得几声“刺啦”轻响,被红光掠过的和光、肃阳两派弟子多是四肢旋飞,血喷如柱!
如此战绩,渐渐也引了旁人关注,有着黑衣的肃阳派弟子持剑而来,爆喝一声便出剑要夺他头颅,此人乃筑基大圆满,境界更在樊之川之上,后者连连避闪,那黑衣弟子见自己并未立时得手,心中有怒,竟连连斩杀樊之川身侧三名实力尚且低微的七藏弟子。
饶是如此,他也不依不饶,剑招最后一式,正是向着樊之川头颅而来!
眼见剑尖将要没入其眉心,樊之川突感身后传来一道巨力,生生将自己拉过,一道大印压下,黑衣弟子便惨叫着成了肉泥。
回头一看,正是心悸不已的师兄秦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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