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趁机抽出银轮,跃了开去。伏建龙皱了皱眉,因为他无法察觉严晓星是如何出剑的,只觉剑势太快,不禁暗暗骇异。紫斑汉子收笔冷笑道:“阁下趁人不备,偷袭暗算,枉为英雄行径。”
严晓星道:“那么尊驾先请出手吧。”紫斑汉子目中凶光一闪,狞笑道:“好。”抢步伸臂,一式“拨云见日”振出一圈寒光,疾如电火向严晓星胸前重穴袭去。
严晓星挥剑迎出,一抹寒芒贴着判官笔切下,迅疾无比,只闻紫斑汉子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一条右臂生生离肩坠下,鲜涌如注。
其余四位黑衣大汉见状大惊,纷纷大喝攻出。严晓星一声长笑,旋身剑势洒开,只见寒飚漫空,朵朵银花涌袭四人。四黑衣大汉突然跃了开去,目露惊怒之色。
肩头上均现豆大剑孔,鲜红血液循臂溢流了下来。严晓星收剑含笑道:“承让,这一关我等可顺利通过了。”伏建龙心头暗震,只觉严晓星剑势平实中实寓玄奥,分明他那武功已建化境,此人不及早除去,当成大害。
但却又不能,心情着实矛盾困扰。严晓星道:“我们走。”四人快步行去。这林木竟是愈行愈密,枝叶挤压覆蔽不见天日,阴森逼人。突闻一声断喝道:“站住。”
只见闪出一个高冠拢髻白须老道,右手执着长剑,左臂抱着一挥七星鬼旗,高颧无肉,百寒如冰,目光炯炯逼射在严晓星脸上。
严晓星长剑疾出,寒虹飞洒,老道臂抱七星鬼旗竟为凌厉奇快剑势削成片片数断。老道面色大变,厉喝一声:“小辈”辈一出口,剑尖竟已点住老道咽喉。严晓星冷笑道:“我等以礼求见,不耐此等重重栏阻,有劳道长领路,顺利面见贵帮主。”
白须老道面如败灰,目光怨毒。严晓星身法迅疾,已转至老道身后,剑尖点在命门穴,喝道:“道长如不应允,休怨在下心辣手黑挑断道长九处玄经。”
老道长叹一声道:“施主恐后悔莫及。”严晓星沉声道:“我等既敢来此,纵然是龙潭虎穴亦所不惧,道长何必多费唇舌。”
老道突高声道:“你等不可拦阻,容他们四位面见帮主。”林中魅影纷闪,倏地隐去。老道又道:“四位请随贪道来。”
果然一路行去,竟无拦阻。诸维洲低声道:“伏老师,后生可畏,你我俱已老边,应封刀退隐了。”伏建龙颔道:“诸老师之言有理。
但老朽却不是如此想法,以我有用之身,何不尽其经年替武林苍生造福。”诸维洲默然无语。林木已尽,豁然开朗。
只见远处约莫三里开外隐现高墙,墙内高阁入室,檐角飞射。道旁现出一幢小屋,屋外立着三位身穿锦衣中年人,高声道:“伏老师请留步,在下等奉帮主面谕,因白眉老怪党徒已展开袭击,帮主无暇接见。
但伏老师来意已知,杜姑娘及清风庵主俱在屋内,伏老师四位可将两人带着照原路离去。”说罢三锦衣人略一抱拳,往高墙大宅掠去。
严晓星欲待闪身掠入小屋内。伏建龙大喝道:“且慢,慎防有诈。”只见伏建龙淡淡一笑道:“容老朽先行入内察视。”
右掌护胸,迈入门中隐去。须臾干坤八掌伏建龙身形闪出,左手抓着清风庵主躯体,笑道:“杜姑娘尚在屋内,贤侄可背她出来,”严晓星诧道:“两人奇毒未解,救回又有何用?”
伏建龙道:“无极帮主留下两粒解药,救治尚须耗费甚多手脚,不如暂离此处再作计议。”严晓星双肩一振,疾如奔弩般窜入屋中,只见杜翠云躺卧在草榻上,双眸紧闭,微微叹息一声,也不顾男女之嫌,托抱而起,侧身掠出屋外,道:“我等快走。”
四人施展轻功身法,朝来路奔回。群雄仍在途中相候,目睹伏建龙四人将清风庵主杜翠云两人救回,不禁喜形于色。
严晓星忙将杜翠云递在许飞琼手上。于中凤也接过伏建龙手中的清风庵主,伏建龙与群雄略谓数句后,便目望江都城郊走去,择一僻静客栈住下。
两女将杜翠云清风庵主送入房内再出,向伏建龙索取无极帮主赠药,问明救治之法。伏建龙取出一纸包,打开显露出两粒药丸,正如严晓星盗取的一模一样。
纸上墨书淋漓,笑道:“用无根水送入,再以本命内家真气打通经脉,两个时辰后可复原。”说着又道:“老朽留此无用,意欲赶往游家大宅外察视双方胜败情势。”
言毕翩然疾闪而出。严晓星随后跟踪出店,有顷倏又返回,道:“伏建龙已远去。”取过包药纸笺略一瞧视,皱眉道:“他心计果然至工,这纸笺事先已写好,放在小屋内,他进入屋内后再取出药丸包妥。”许飞琼道:“你是如何瞧出?”严晓星道:“墨迹干透,距书写时至少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