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流星飞弹往罡力飞撞,互相撞击,波波爆烈成无数千万,袭袭更急,势若天河下泻。伏建龙身形急沉落下。猛闻蒙面人厉喝道:“老贼纳命来吧。”钢刀疾挥一招“玉带围腰”
蓝虹飞卷,拦腹劈去。伏建龙大骇,身未落地,急变身法,斜穿而出,竟往崖下飞落。蒙面人突看三条黑影急扑下崖去,双足沾地,四顾一望,只见并无伏建龙身影,不禁诧道“奇怪,他怎能在转瞬间逃去?”“此人武功极高,只不过变起仓促,先机失去,致有此败,逃去并非难事。”语声寒冷如冰。
蒙面人冷笑道:“他逃我追,相距不过丈许,不论身法有多快,绝不能无影无踪。”“依你说法,此人还藏匿在近处。”“正是—”
“那么我等不妨搜觅一看。”四条人影如飞搜觅崖下百丈方圆之内,仍无法寻出伏建龙藏处,不禁怏怏鱼贯拔上崖去。
崖下沿壁一块坚冰厚雪突然自动移开,掠出两条身影,其中之一无疑是黑茸披拂的伏建龙,另一却是隐在大名许南兴宅中的无名老叟。无名老叟冷冷望了崖上一眼,道:“你妄念图霸武林,今日形势之下,但不知可因此幡然悔悟。”
伏建龙道:“势成骑虎,欲罢不能。”无名老叟凝视了伏建龙一眼,道:“我也不便劝你,但须知你仇家愈来愈多,而且每人均练成一宗绝艺,用来对付你,众矢之的,那时恐悔之晚矣。”
伏建龙迅疾脱下一身披拂毛皮,微微一笑道:“此人刀法虽迅厉奇奥,但并非不可能,兄台可知此人来历么?”无名老叟摇首答道:“不知。”
伏建龙道:“兄台似随在小弟近侧甚久,但兄台怎知小弟必堕往崖下,又何以能知有此藏身之处?”无名老叟道:“五台是我旧游之地,一草一木我均知之甚详,你不必多问,我与那蒙面人毫不相识。”
伏建龙笑笑道:“兄台未免疑心太大了,小弟不过随口问问并无他意,更知兄台言出如山,不能违背当年重誓,绝不插手江湖是非,出手伤人,断然小弟秉心多疑,但也不能疑心到兄台的身上。”
无名老叟冷冷答道:“这样就好,你还要留在五台么?”伏建龙长叹一声道:“小弟从未遇过如此辣手难题。”“什么难题?”“迄今尚未探悉神木令主者是何来历,更与小弟原来料测大相违悖。”
无名老叟道:“你原来料测神木令主者是何人?”伏建龙道:“严晓星。”“什么。”无名老叟诧道、“就是住在我邻室的少年?”
“正是。”伏建龙道:“小弟今日所见,证实了严晓星并非神木令主者。”无名老叟道:“依我之见,眼前你处身甚危,不可留在五台。”伏建龙诧道:“为什么?”
无名老叟太息一声道:“方才你潜入维摩阁内目的何在?是否欲探明两人商谈何事,并查明神木令主者来历?”“不错。”无名老叟冷笑道:“非但枉费心机,而且陷入术中犹不醒悟。”
伏建龙不禁一怔,道:“此话何解?”无名老叟道:“你潜入维摩阁,原本打算再不济也可暗算偷袭,制住金刀四煞中一人,挟之离开,严刑迫供出神木令主者之来历身世,哪知维摩阁一无布伏,如入无人之境”
伏建龙不禁面色大变道:“兄台是说五台掌门与神木令主者算准小弟必然潜入维摩阁内?”无名老叟点点头,微笑道:“正是。”“难道他们可说朝阳寺内大内侍卫南宫子诚也是假的么?”
“请君入瓮,安得有真。”伏建龙面色铁青道:“那蒙面人无疑是金刀四煞。”无名老叟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伏建龙道:“那白眉老怪物决非无因而至。”无名老叟淡淡一笑,道:“以你卓绝才智均为他们所骗,何况白眉老怪。”伏建龙不禁默然。无名老叟道:“贤弟处境正危,望谋定后动,愚兄不愿在五台再作勾留,暂先告辞。”说着身形疾闪而杳。
伏建龙暗叹一声,四顾了一眼,往龙翻石掠去。再说白眉老怪经四蒙面怪人相救,得以不死,不由大喜,四蒙面人搜觅伏建龙无着,掠回崖上。白眉叟目露感激之色,道:“承蒙四位相救,感激不浅。”
蒙面人道:“我已应允相助取得骊龙谷藏珍,阁下为何又要节外生枝?”说着右掌按在白眉叟命门穴上,一股热流涌入。半晌,白眉叟缓缓立起,摇首苦笑道:“老朽并非节外生枝,乃迫不得已,四位知否那黑毛披拂怪人是谁么?”
那蒙面人正是朝阳寺内香积厨炊饭老僧百残,闻言呆得一呆,道:“不知。”白眉叟道:“老朽认定他是无极帮主乔装,当年老朽与无极帮主有过一面之雅,他虽非以本来面目相见。
但老朽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晚所见神态动作语音无一不逼肖昔年所见。”接看咳了一声道:“今晚四位虽以心血研悟之绝学取胜,但无极帮主悟性极高,必创试克制四位的独门武功。”
百残微笑道:“无妨,适展所展武功不过小试十一尔,无极帮主虽聪颖过人,也难在短短时日悟其玄奥。”白眉叟心中暗暗震惊。百残又道:“阁下虽认出其系无极帮主,但非其时其地,恃强出手,未免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