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事务时,就会请来部落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们一起推举出新族长,而蛇族则不同,他们历代族长都是初代族长斯莱克的血脉,代代承袭。”
说到蛇族的事情,安吉拉犹豫了半晌,直到灶上的开水沸腾,才起身拿下陶罐在杯中加满水,继续说了下去。
“沙耶是现任族长的第一个幼崽,她的阿姆是亚雌性,生第二个幼崽时伤了身子,大概是无法再生育了。沙克没什么本事,头脑与能力都是平平,偶尔还会做出仗势欺人的混账事,如果继承族长之位,族里恐怕少有人信服。沙耶倒是有手段,在族中也有一定威信,但兽人历史上尚没有以雌性为首的先例,如果不想让沙克上位,最好的方式是得到一个有斯莱克血统的继承人,在继承人长大前沙耶就可以暂代自己的幼崽处理事务。
“即便如此,她毕竟不是雄性,于是就需要一个强大的伴侣帮助她处理雌性力所不及的事情,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声望,又不能太有野心。三年一度的擂台赛则提供了绝佳的人选。”
部落的医生们三年只能见到一次同类,几人关系极好,偏生这些医者都是些过目不忘且冰雪聪明的,故而医生们交换草药的小集会抵得上一个小型的情报中心。安吉拉和东陵说的这些虽然只是特伦的推测,但距真相也相去不远。
东陵安德鲁附体般瘫着张脸听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内心有群脱肛的草泥马欢乐的把三观踩成了渣渣。
卧槽!话说现在真的是青铜器时代初期没错吧?这种宫斗向剧情是肿么回事?
他这厢还在努力接受被按了快进的剧情,一抬头就见到医生大人正满脸纠结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
东陵秒懂:“你担心我对沙耶下手?”
安吉拉点点头:“沙耶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可她身上流着斯莱克的血,许多事也由不得她。你若是气不过,警告她一下也就罢了,这回虎族是东道主,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看。”
“可她打的是我家雄性的主意。”东陵郁闷的翻个白眼,他也没觉得博格除了颜色还有哪里格外特殊,怎么就能被这么多人稀罕上,“总之我不对雌性动手,但别人如果想在我身上做手脚,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是啊,上一个对你动手的兽人,坟头上都长草了。
安吉拉默默的把这句话咽回去,从晾晒草药的架子上取了个巴掌大的布包递给他。
“里面是晒干的珊草花,我阿姆从前就经常用它泡水,能安神助眠,只是味道古怪,难得遇上有其他人喜欢,这些就带回去喝吧。”
布包里是刚才用来泡水的干花,圆圆的花蕊周围排列着细密的花瓣,颜色是淡淡的灰蓝。与普通的花茶不同,珊草花没有浓郁的花香,反而味道清苦,与绿茶有几分神似。
东陵不客气的收下东西,临出门时顺口朝对方问了句明天要不要出摊。蒂娜姑娘帮忙打发沙耶真不是做白工,他这个受益者不仅要陪逛街,还要一大早帮她把货物搬去集市外加收拾摊位。搬一个人的东西也是搬,两个人的东西也是搬,反正他准备找博格帮忙,卖起人情来毫无压力。
听他提起蒂娜,安吉拉的眼睛闪了闪,眼神也飘向门前的槐树。
“东陵,我总觉得蒂娜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执着于博格了。”
“……说实在的,这绝对是我今天从你这儿听到最让人开心的一句话。”
东陵长出一口气,听安吉拉说了大半天沙耶的事情后,这个消息别管是不是他想错了,多少也让人有点安慰;后者则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安吉拉几乎是本能的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却无法明确的指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希望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