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进攻的同时,必定无法防守,只要抓住机会逃离,完全可以慢慢周旋。抱着这样的心态,寓言这一肘可谓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当他被千江月拳头砸中的同时,他的右手肘他撞在千江月胸口。
两人几乎同时闷哼一声。千江月吃痛,左手稍微松开少许,寓言在浑浑噩噩中抓住这短暂的间隙,趁机逃离钳制,然而,还没等他发动技能,手腕却又被抓住。
“你这家伙!”寓言咬牙看着千江月,目光凶狠,如果可以选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大卸八块,猛地,他感觉自己以前似乎也产生过同样的情绪,不是在今天,而是在更久远的时刻,这种恍然的错觉竟然让他在关键时刻出神。
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我遇到过他?不可能,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熊猫,而且如果我以前见过,以他的能力,我也不可能会忘记。难道是他的新能力?不管了,只要能够解决掉他,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寓言再次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危机。
千江月右脚后退一步,接着一记膝击撞向寓言肚子。
寓言吃痛,弯腰捂住肚子,只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喉咙火辣辣的疼。他刚想趁机反打,可是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画面中的他似乎变了个模样,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是谁?我是谁?幻觉吗?我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梦?
愤怒与失望的情绪在心中不断交织,让他越发烦闷,他想怒吼,想要毁掉一切。
“啊啊啊啊!”寓言不顾疼痛冲上去一把抓住千江月的手臂,“你不是能跟我一起转移吗?”说完,他嘴角轻轻一笑,“那就带你去一个刺激的地方!”
千江月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他之前的策略就是控制寓言,自然不可能马上拉开距离。
下一秒,周围场景再次变化,这次,没有回到会议室,也没有回到下水道,更没有回到先前的烧焦房间,而是来到一处极其空旷的地方——天空。两人从空中坠落,高度大约在50米左右,相当于十几层楼的高度。
寒风吹拂面庞,寓言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愤怒仿佛被浇灭,原本,他通过直升机手段特意在高空留下标记,目的是为了突然将敌人转移到高空,然后自己再转移回去,但是现在,他放手已经来不及,坠落的速度即使转移回去,也会受重伤,甚至死亡。
“还不错,至少有一个垫背的。”寓言自嘲地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屁话?”千江月右手抓住寓言的手腕,左手伸出,带“滑行”效果的铁链从掌心飞出,朝下方监狱的围墙飞去,接着,他左手抓住铁链,左脚踩在铁链上,顿时,他下落的速度便开始降低,原本和寓言一同下落的他,落后到了寓言的上方,变成他右手抓住寓言,不让寓言下落的姿势。只是,两人依旧在继续下落,虽然下落的速度减慢了许多,但依旧在危险范围内。
“这是?”寓言抬头看着千江月,又瞥了一眼铁链,“原来你是这样进来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布置在监狱周围的岗哨没有作用。
“我有的是方法进来。”千江月目光在周围搜索,寻找下一个固定点,很快,他的视线落在围墙附近的哨楼上,于是他直接断开左手铁链,重新再发射一条铁链缠绕住哨楼边缘的支撑物,然后从原来的铁链换到新的铁链上面。
两人依旧向下坠落,但与先前相比,速度已经慢上许多。
“为什么要救我?”寓言十分诧异。
千江月没有心思回答这个问题,他等到时机合适之后再次更换一条更短铁链,直到在空中卸去力道后,才延长锁链落下。
寓言落地后,半跪在地,双手撑在地上,开始呕吐。他和千江月不同,没有滑行效果作为缓冲,对他来说,相当于坐了一次没有安全防护的过山车。
千江月情况也没好多少,他大口喘气,连续弃用铁链消耗了他许多生命力,进而影响身体状况。他低头看着寓言,目光已经失去兴致:“醒了吗?”
寓言没有回答,呕吐已经变成干呕。
“没醒来就算了,这种事本来就强求不来,那么,再见了,寓言,希望后会有期,虽然大概率没有可能。”千江月摆了摆手,朝监狱大门走去,第一次被炸弹炸,第二次来一个高空坠落,虽然两次都成功化险为夷,但第三次、第四次未必就能有这样的好运,一旦翻车,过往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而他又不能杀死寓言,这样一来,相当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继续耗在这里显然得不偿失。
走了几步后,他微微皱眉,嘴里嘟哝几句:“说起来,和他第一次见面后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也没想到会再见面,这都是谁的错?好像是苍一招进来的。话说,周围怎么没有别的兽人,按理来说那些兽人应该守在下面才对。”他摇摇头,没有多想,加快脚步离开。
“等等。”后方传来寓言的声音。
千江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寓言。
寓言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一副虚脱模样,当千江月看着他时,他也正看着千江月,这次,他的目光已经与之前不同,没有憎恨,只有……嫌弃:“先说清楚,免得你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才愿意放弃这个梦,而是为了帮苍一他们。”
千江月撇了撇嘴,右手伸出,铁链从掌心飞出,“知道了,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