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信标城遍地都是钱,只看马歇尔先生你愿不愿意捡。”
桑德语气轻松,对他而言,谈论这些事情仿佛在谈论天气变化一样。
钱仓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很好奇,这些孩童来到东信标城之后全都被当成童工吗?”
“我问到的消息是只有部分孩童会被当成童工出售,大部分孩童似乎都去到了别的地方。”
“不知道桑德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
钱仓一开始旁敲侧击。
桑德微微点头,同意钱仓一的说法,接着他停下脚步,转头说道:
“马歇尔先生你果然消息灵通,的确,被当成童工贩卖的孩童只有一部分,不过也接近一半。”
“另外一半孩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听到一个消息,他们去了内陆。”
“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这些被当成童工贩卖的孩童,远比其余的孩童更加幸运。”
桑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仿佛知道其中的内情。
钱仓一回道:
“原来如此,我会考虑桑德先生的提议。”
“关于塞缪尔,我想知道桑德先生是怎么和塞缪尔联系上的?”
桑德低头看着地面,仿佛陷入回忆当中,接着,他开口答道:
“我和塞缪尔相识是在一次聚会上。”
“当时我还年轻,想方设法去参加内城的上流聚会。”
“参加之后才知道与我想的很不一样,很无聊,不过,的确可以见到许多贵族。”
“塞缪尔当时正在展览他的新画。”
“那是一幅我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画作,那是一片燃烧着火焰的海洋。”
“是的,燃烧着火焰的海洋,画作的上方是冰冷的海水,而下方,则是燃烧的火焰。”
“火焰之下,有着许多美丽的水母。”
“这些水母边缘透明,中心以及触须是红色。”
“水母围绕着一艘奇特的木船,这艘木船被海水托在半空。”
“木船下方,有一只由无数水母组成的眼睛,那是一只忍不住让人沉醉其中的眼睛。”
“塞缪尔为这幅画取名为《焚海》,我认为相当贴切。”
“刚才我的描述只不过是用匮乏的词汇来形容我当时看见的画作,实际上却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奇特无比的感觉,仿佛我是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一番景象……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于是我开始与塞缪尔交谈,他是一名有些内心的青年,面容白皙,手指细长,黑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界的本质。”
“后来,我开始购买他的作品,直到这次,他告诉我他要举行一次盛大的画展——生命之展。”
谈起塞缪尔的时候,桑德语气中满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