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钱仓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着黑店掌柜说。
黑店掌柜愣了愣,接着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他分得清眼前的形式。
等黑店掌柜离开,钱仓一走到杜建本侧面,“杜校尉,因为曹知府能到挽州上任的原因就是因为帮助了何巡抚,难道你认为他是依靠自己的政绩升上去的吗?”
虽说在挽州曹行知仍然是知府,可不同位置的官职重要性却相差甚大。
杜建本咽了口唾沫,不过他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等钱仓一继续往下说。
“三个月前,定台镇发生了许多诡异无比的灵异事件,人心惶惶,可在这种情况下,曹行知竟然下达了封城的命令,也正是他这一命令,才让怪病在初期就感染了大部分民众,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怪病散播开来之后,曹行知竟然马上下令解除封城。”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怪病散播得更远,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官?”
“如果杜校尉仍不相信,可以去问一名叫赵全顺的师爷,他有跟随曹行知来到挽州。”
详细具体再加上足够的情感。
这些都能够让倾听者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对于人来说,事情的真相并非永远在首位,至少相对于事情本身的真相,人更倾向于相信自己认为的真相。
杜建本已经有一点动摇,何畅、曹行知,这两个名字一般人未必能知道,更何况将其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名叫赵全顺的师爷。
实际上,杜建本见过赵全顺,并且有一个深刻的映像。
他看见赵全顺的时候,发现后者非常特别,虽然整日都没有什么精神,可做事却有条不紊,头脑非常清晰。
“我想要更直接的证据。”
犹豫了一会,杜建本仍然给出了这一回答,他还是放不下防备。
他认为划不来,帮助钱仓一和黑店掌柜逃跑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
唉,到此为止了么……
钱仓一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无法再给出更直接的证明了,除非让东巧出现在杜建本的眼前,可这样做对钱仓一来说太冒险了,而且,假如他能够和一只老鼠精建立关系,那么岂不是说明他和老鼠精之间是友好关系?
到时,相比于相信钱仓一的话,杜建本肯定会更相信钱仓一是在骗自己。
“杜校尉,不如,你告诉我如何安全离开兵营?”
钱仓一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只要慢慢磨,总能够有一点收获。
“如此,也行。”杜建本点头。
刚才钱仓一透露出来的消息对杜建本来说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晚宴你莫要参加,这是最适合逃离军营的时机,到时,你先前往辎重房附近,那里还有未完成的工事,你趁着工匠休息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趁着夜色,你走大约一个时辰便能够走到大路上,如果仍没有被发现,那么你就能安然到达挽州。”
说完这些,杜建本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他不想再提供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