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我当这是谁啊?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沈妙倩从医院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屑于傲慢。
幕欣若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还好她反应快,要不然手里的那一提水果可就要白白浪费了。
沈妙倩的话固然可恨,但幕欣若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怎么样了?”幕欣若挺直腰板,相比沈妙倩那股傲娇劲儿,毫不逊色。虽极其不愿意和那女人交流,但为了还躺在病床上的诸葛衍,她愿意放弃心里的那份倔强。
沈妙倩停住脚步,挑眉,用极其嘲讽的语气道:“你不是诸葛衍的正牌妻子吗?为何现在跑来问我,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哈……”
女人肆无忌惮的笑着。
幕欣若早就猜到沈妙倩会这样对她说。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羞辱自己,她沈妙倩才不会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主儿。只是沈妙倩错就错在,找错了羞辱的对象。
即使用多恶劣的语言形容幕欣若,她也丝毫不会在乎。
“我问你,他怎么样了?”幕欣若一把拉住沈妙倩的衣袖,恶狠狠的看着她。女人被一股极其强烈的力道拉到前方,双脚已经脱离地面几公分。
“他一切都好……只是……”沈妙倩刚才的那份势气瞬间落了地。她娘强着身体,支支吾吾的说着。
“好,我警告你最后一次,早点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我劝你啊,早点放手,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幕欣若怒视着双眼,脸上青筋暴起,她现在这个样子,倒真是把沈妙倩给吓到了。
她从未见过幕欣若这个样子。
在沈妙倩的印象中,幕欣若是一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因为一点小钱,一点压力,就选择离家出走这么极端的方式。更因为白青青一个外人的几句话,就和诸葛衍在生日宴会上大吵大闹,因此还上了新闻。
这样一个是非不分又胆小怕事的女人,在她沈妙倩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幕欣若挥手一扔,毫不费力的就把沈妙倩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她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吹吹手里的土,轻笑一声:“别把自己想成什么狠角色,就你这样,太脆了!”
转而一个华丽的转身,消失于视线之中。
沈妙倩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慌神的看着前方。刚才那个真的是幕欣若吗?还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晕眩,猜想可能是因为照顾诸葛衍时间太长,才会出现刚才这样的幻觉。沈妙倩在原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可是现在,她分明蹲坐在医院走廊的地面上。
要不是好心的人拉她起来,她估计要坐在地上许久才能缓过神来。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沈妙倩连连感谢扶她起来的那位好心人。抬眸看他的瞬间,差点被惊艳。小哥哥简直是太帅了,俊俏的外表丝毫不亚于诸葛衍,相比来说,倒是比诸葛衍更多了一分神韵。
沈妙气呆愣的看着他,一脸花痴模样。
那位好心人和幕欣若说着什么,幕欣若完全听不到。最后,小哥哥无奈,只好挠挠脑袋,犹豫许久,最终决定离开。
沈妙倩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位小哥哥,直到小哥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哇。好帅啊,怎么会这样帅!”沈妙倩一直傻傻的念叨着。
“碰”一声巨大的撞击身。沈妙倩险些被撞到,要不是她站在墙角一侧,估计现在早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了。
虽然没有跌倒,但是沈妙倩的胳膊不小心撞击在坚硬的墙上,红肿了一大片,她捂着自己的伤口,怒斥道:“你走路没长眼睛吗?现在都什么人啊,这么没有素质,真是…….哎呦,真是,我今天可真是倒霉的,遇到你们这些倒霉孩子。”
“阿姨,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着急的看我爷爷。”一个十五六岁,个子很高的一个小男孩慌里慌张的向沈妙倩道着歉。
只是他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上面,他一直看向医院走廊的前方,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待解决。但沈妙倩可不是一个轻易让自己吃亏的女人。
“喂喂喂,你撞了人,就是这种态度?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吗?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我有那么老吗?叫我阿姨,你这个孩子很不懂礼貌的,你知道吗?”
此时的沈妙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嚷嚷个没完。
小男孩虽很想留下来解释,但情况紧急,不得已绕开沈妙倩,继续向前走去。“喂,你不能走!”沈妙倩发疯一样的拽着小男孩,不允许他离开。
“你今天必须在这儿,好好和阿姨承认你的错误,我才能让你走。”沈妙倩板着一张肃脸,毫不客气的说着,此时的她,倒更像个不讲理的大人一般。
“阿姨,我真的是有急事的,我爷爷病危,我要赶着见他最后一面。”小男孩着急的快要哭了出来,他在原地不停的跺着脚,十分着急,却又万般无奈。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你一下,做错了不承认就算了,还学会撒谎。你家长啊,肯定是太溺爱你了,才会把你教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没责任心的父母”
沈妙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她把小男孩表现的所有着急和不快,都当成了他逃避自己错误的理由,所以一直迟迟不肯放小男孩走。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左右,小男孩终于忍受不了,一把甩开沈妙倩的手,向远处的病房跑去,沈妙倩也跟着小跑了过去。
为时已晚,还没有等小男孩跑过去,他的爷爷就很不幸的离开了人世。医院走廊里清楚的回荡着逝者亲属的悲哀声。
小男孩终究没有见到他爷爷最后一面,这也成了他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