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对别人的善意,都是假的?”
“不是。”
徐侧其实想要说的是,不要被“善良”束缚了,因为江也至今为止的善意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之上的。
才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要再继续加深这份“善良”了。
徐侧想着,江也可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自己却不承认。
江也似的真的认为他自己是一个充满了善意的人。
然而除了江也本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人会这么想。
也许江也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沉浸在自我感动一般的善意中。
这对于被江也施加善意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江也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我之上的。
包括江也对待贺侃的态度也是,徐侧知道他们之间有故事,但他又觉得,江也既然不想和贺侃扯上关系,那就不要给对方机会。
可徐侧无法干涉江也的决定,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他不甘心,他的不爽也是真的。
如果江也对其他人也是这么优柔寡断那就好了。徐侧想。
只不过,那个“其他人”的范围里,只有徐侧自己一个。
如果他也像贺侃一样对待江也的话......江也会像推开贺侃一样推开自己吗?
在徐侧的内心深处,一种强烈而诱惑的念头如同毒品般疯狂蔓延,它悄无声息地扎根,生长,几乎无法抑制。
徐侧任由这样的想法疯狂扩张和滋长,他的理智和自控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即使他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他难以抗拒。
...
“你骗别人可以,别连自己也骗了,这句话还是还给你自己吧。”江也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其实江也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这样的一句话对任何人都起效果。
江也他只是在发泄被人看透后的不满情绪罢了。
徐侧真的听进去了,他在后方盯着江也的背影,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然后再次跟上江也的步伐,在江也身边说道:
“没有,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江也根本不知道徐侧又想明白了什么。江也他也不想关心,他只关心当下。
他便敷衍道:“哦。”
...
江也和徐侧来到了沈奶奶家的院子门前。
可惜的是,容寂并没有出现。
江也不会等容寂的,既然容寂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关心,那么江也就只好把狗带进去了。
进屋后,江也看了墙上的钟表一眼,现在是六点整。
距离老裁缝过来大概还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