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咕咚咕咚往上冒,怎么压都压不住,洛婉兮的嘴角不知不觉弯起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弧度。
看她这笑眉笑眼的样子,长平大长公主心头泛柔,声音更温和:“你府上就你们夫妻俩倒清净,不过隔壁人多,是非也少不了。她们瞧着你脸嫩,未必不想占你便宜。”后宅女人被拘在四方天里,无事可做便只剩下与人斗了。
“你也别顾忌什么面子,你背后有凌渊也有咱们家。”若是从前她自然不担心女儿被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可如今她性子到底不必从前张扬肆意了,思及此大长公主心头发钝,棱角都是被现实磨平的。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洛婉兮鼻子有些发酸,声音有些发哽。
长平大长公主笑了笑,又说了会儿话,母女俩之间渐渐的少了点生疏,自然离亲密无间还有一段路要走,不过眼下洛婉兮已经很满足了,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凌渊和洛婉兮在公主府用了晚膳才离开,其间还发生了一桩小插曲,宁哥儿抱着洛婉兮就喊姐姐,任蓝氏怎么教都不改口。
把蓝氏尴尬的不行,满脸歉意的看着洛婉兮。
洛婉兮倒不觉什么,叔祖母哪有姐姐好听,她笑盈盈的揉了揉宁哥儿的脑袋,喜得小家伙眉开眼笑。
她的孩子缘还是一如往初的好,长平大长公主不着痕的看了看她平坦的腹部,但愿这回她能得偿所愿。两个人这些年都不容易,下半辈子合该圆满一些了。
“回头再和他细说便是。”大长公主对不好意思的蓝氏道。
她发了话,蓝氏便也不纠结称呼了,由着自己的胖儿子窝在洛婉兮身边一口一个姐姐的唤,要多甜有多甜,屏风那边时不时还能响起几声揶揄的笑声。
坐在去洛府的马车上,凌渊将洛婉兮搂在怀里,指尖在她脸上摩挲:“他们都笑我!”听语气还有点委屈。
洛婉兮讶异的看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忍笑:“他们和你闹着玩呢!”哪有他们,也就陆承泽和陆国公嘛?
“你都听见了?”
隔着一张屏风,能听不见,何况喝了酒的陆承泽嗓门还不小。
“宁哥儿唤你姐姐,唤我姑祖父,那你该怎么唤我?”凌渊低下头,洛婉兮闻到了他呼吸间浓郁的酒气,熏的脸都红了。
她伸手推着凌渊的胸膛:“宁哥儿五岁你也五岁不成!”
怀里的人脸红彤彤,双眼水盈盈的,按在他胸口的力道对他而言也软绵绵的,就跟挠痒痒似的,挠的他心头发痒。
凌渊眸色转深,一手捉住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按在车壁上,高大的身躯欺近,将她禁锢在车壁与胸膛这片小小的方圆内,洛婉兮大吃一惊:“你……”
凌渊啄了啄她的唇,哑声低笑:“你该叫我什么?”
“……凌渊!”
凌渊眉梢一挑,薄惩般咬了下她的粉唇:“装糊涂?”那模样说不出的邪气。
洛婉兮涨红了脸,这人竟是越老越不要脸,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无赖,洛婉兮瞪了瞪眼,憋出一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