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街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百姓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白天在街上做诗的那个少年么,他叫王安然,那首用石灰言志的诗,他们到现在还记得呢!
百姓们叫道:“王小哥,你当官啦?是因为那首诗做得好吗?”
捕头蒋理相当地会拍马屁,而且消息灵通,嘴巴奇快无比,当前任的司法典事被免职,换上了新的典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以前的司法典事是别驾张从简的心腹,现在换上了刺史大人的心腹,做为典事的下属,他岂有不疯狂拍马屁的道理!
蒋理对着百姓们大声叫道:“我家典事大人不光诗做得好,看病还看得好,给刺史大人的千金看好了病,这才荣任典事之职,我家典事大人文武全才,天下无双!”
这马屁拍完,他大感得意,竟然连用了两句成语,文武全才,天下无双,用得真好,所有的捕役和快手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的文采好!
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知道王安然会作诗的百姓多,可知道王安然在金光寺里搞宣传的百姓更多,王安然更大的本事就是,能让妇人一定生儿子啊!
有的百姓惊骇道:“刺史大人的千金?是大小姐吗?她不是还没出嫁呢吗,怎么就着急生儿子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百姓们轰地一声就炸锅了,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刺史大人家的千金小姐没出嫁就要生儿子了,这还了得,就算是大周朝风气开放,可也不能开放到这种程度啊!
王安然闻言吓得一哆嗦,这个蒋捕头不是故意要害自己吧,怎么喊出大小姐的话来了!他立即喝道:“混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污蔑刺史千金吗?我看你一定是某人的党羽,想要败坏刺史大人的声誉!”
至于是谁的党羽,让别人自己想去吧,尤其是让刺史自己去想,反正不管想到谁,都和自己没关系。吞噬小说
蒋捕头立时就傻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一时嘴快,只顾着说文武全才了,忘了王安然还会专门让妇人生儿子的事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双手直晃,叫道:“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王安然可不敢听他解释,摇头道:“不管是啥意思,你自己和刺史大人解释去吧!”骑上自己的马,让父母和兔宝上了马车,沈大腰也捞了个座,一群人出城返回城关村!
蒋捕头呆站当地,不知所措,要说他是谁的党羽,他还真没有啥靠山,凉州城里能和刺史大人不对付的只有别驾张从简了,可张从简的的确确和他没有关系,否则他岂能来拍王安然的马屁?
捕役和快手们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蒋捕头是要干到头了,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刺史大人,这不是活腻味了么!
牢头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拍拍蒋捕头的肩膀,道:“咱们多年的交情了,兄弟能照顾的一定照顾,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准备最好的牢房的。”
蒋捕头也不傻,他一时嘴快却把刺史给得罪得死死的了,想要善罢此事绝无可能,他随口嗯嗯了几声,却在心里瞬间便打定了主意,反正这些年他当捕头捞了不少的好处,这辈子不愁吃穿,与其被刺史追究下牢,不如干脆弃了这捕头的小吏之职,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去别处做个富家翁算了!
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他也没时间犹豫了,和手下打了声招呼,便奔回了自己家中,叫家人收拾行李,笨重家具统统不要了,只带细软,用最快速度出城,逃之夭夭!
蒋捕头跑了,他是没事了,可别驾张从简却来事了!
谣言不长脚,可跑得是最快的,没过多大功夫,刺史金牛便知道信儿了,就如王安然所说那样,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张从简给自己下套儿,两人刚吵完架,就有谣言冒出来,还是针对自己女儿的,如果不是政敌,能放出如此阴损的暗箭么?
金牛考虑了一下,便派人去捉拿蒋捕头,可他派出的捕役和快手原本就是蒋捕头的手下,念及交情,捕役和快手们自然去得慢了些,结果便是没抓住蒋捕头,空手而回。
这下子金牛更加肯定了,必然是张从简指使的,要不然谣造得这么损,造谣的人又跑得这么快,不是事先安排的,能如此么?
金牛最怕的就是女儿的婚事出现意外,现在偏偏出现了意外,他怒火中烧之下,亲自去找张从简理论,非要给政敌一个好看不可。
王安然带着家人和村民,出城之后,一路回了城关村,他把自己要去关口上管理治安的事说了,还说要招几个手下,都算做是官府里的捕役和快手,跟他一起去敲诈行商,村民们大喜过望。
四大金刚立即报名,他们原来就是王安然的手下,自然一报名就立即获得通过了。马有书兴奋地问道:“安然哥,我们几个以后穿啥衣服啊?是和城里的捕役一样吗?”
王安然笑道:“那是自然,都有制服穿的,我做主了,每人做两套制服,换着穿,钱全由我出,不能委屈了你们。”
“有官服穿了,有官服穿了!”四大金刚乐得北都找不着了,没喝酒呢就全都醉了。
郑从虎也随王安然到了城关村,他坐在胡凳上,心中好笑,区区捕役穿的衣服而已,岂也能算得上是官服?这村子里的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郑从虎道:“兄弟,先不要选太多的手下,如果一次招太多的人,怕是有人说闲话,不妨每次招几个,隔一段时间一招,这样才不显眼。”
王安然笑道:“还是郑大哥想的周全,手下不嫌多,以后慢慢招便是。”
郑从虎脸上露出笑容,小声道:“兄弟,上次你给我支的那招,太好使了,以前我那儿有油水,可油水不大,而且要想多些油水,还挺冒风险的,可用了你那招后,我稳稳当当地收钱,一定风险没有,所得钱财上上下下的分了,那是人人叫好啊,连我们将军都大夸你是个人才啊!”
王安然也压低声音,道:“大概有多少?”
郑从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八字。
“八贯,这……也算是不少了!”王安然有点失望,八贯实在不能算多。
郑从虎嘿了声,道:“是八十贯,而且是一天收八十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能收。一年就是三万贯啊!这招只用了一天,我们将军就给长安写奏章了!”
“这事还要上报朝廷?是要推广开来吗?”王安然奇道,好经验要大家学?那将军的品格也太高尚了,这招应该是怕别人学去才对,自己闷声大发财!
郑从虎笑道:“什么推广啊,我们将军是要奏请皇上,让他永远在这里镇守,他不想离开凉州,就算是升官到长安,他也不肯哪!”
说完,他又很得意地长长舒了口气,志得意满地道:“我在家时,族中之人总说我没出息,谁都能笑话我,嘿嘿,等明年我回去一趟,腰缠万贯,看看谁还敢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