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饭前已经把配好的药物都给了李忱,所以收拾完碗筷后,陶笛儿送稚儿回房间。一路上和苏源并身走在稚儿两边,但陶笛儿却尴尬的要死。直到到了门口,陶笛儿才低头说了句对不起,接着转身就跑,身后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但陶笛儿没有听到。
无精打采回到自己的房间,陶笛儿这才回到床上将睡得昏天黑地的一团白毛抱起来,狠狠蹂躏了一番。知道那小家伙生气的又要咬人,陶笛儿才发现自己的力气用大了。
将麻团的小下巴贴到自己脖颈,陶笛儿闭上眼睛,将白天里心中的种种压抑的感情重新梳理,但不知为何鼻子有一点酸。麻团本来还有些不满意的挣扎,此刻听到头上之人那隐隐的呜咽,却乖顺的不动了。
“小麻团啊,你说他好不好?为什么今天苏源一提起,我就真的感觉他好像出了什么事?不过苏源说得对哈,我不是寡妇又是什么?反正也没人要我了……”陶笛儿的声音很平静,但麻团感到自己脖颈上有什么液体滑落,将它的白毛晕湿,不由不舒服的挣扎了两下。
然而那人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噗哧一笑道:“呵呵,对不起啊,还忘了小麻团。只有你陪着我了……”麻团没好气的感到脖子上的毛越来越湿,索性随她去吧。整个身子用力铺平在陶笛儿身上,懒洋洋的眯上眸子,蹭了蹭陶笛儿。
感到怀中的小东西蹭着自己,陶笛儿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听懂自己的话,但心中还是有些温暖,白天惊恐、害怕的情绪也慢慢恢复平静。
“小麻团啊,你知道吗?我今天害人了……我配了毒药给人家用,还是断子绝孙的那种……呵呵,你说我会不会遭报应啊?”小麻团在怀里微微伸了下腿,前肢碰了碰陶笛儿还有些湿的脸,感觉不对,便向抬头。然而却感到那人执意将它的头放于颈间,不让它抬头看她的脸。
“以前在唐门的时候,总听她们说用毒是会有报应的。但我那个时候还不信,自己也没有用过。但唐家却已经没了,我也用了这种药。小麻团,你说我会不会有报应啊?只是……今天真的是有些慌了。突然感觉万一要是该属于我的报应跑到那个人身上怎么办?因为我一直都在连累他啊……”小麻团感到脖子上刚刚渐渐停止的液体又开始滴落,忍不住呜咽一声,抬起头去舔陶笛儿的脸。
“呸呸……你个坏家伙,吐了我一脸口水啊……”啪啪啪三下,拍在小麻团肉呼呼的屁股上,于是小麻团悲剧了,陶笛儿平和了。
一人一猞猁正闹着,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陶笛儿连忙将脸擦干净,接着将门打开时发现是远路。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事。刚刚主子让我把这个给你。”陶笛儿莫名其妙看着那一碟子胭脂糕,有些怀疑。这里面有没有下沉梦的毒?自己已经有了恐惧症了……
见陶笛儿一脸不解,远路也是皱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回房的时候,看到主子从你这边走过来,然后就吩咐我给你带点吃的东西。”陶笛儿心中一怔,接着又了些猜测,但还是挑起笑意,接过了点心。
将门关上,陶笛儿脸上的笑意退下。
李忱,你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