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儿,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柳夫人抿了口茶,担心的看了眼旁边的陶笛儿。
陶笛儿连忙摇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坐不惯马车,一会儿就好了,二婶不用管我。”
的确,这马车虽然精良,但还是微微有些震动的。柳夫人想想便点了点头,示意陶笛儿可以随便用些点心,才一个人闭眼养神了。
陶笛儿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终于舒了口气。扒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看到自家小绵羊骑在马上笑眯眯和旁边的唐夜陵说话,便恹恹的放下了帘子。除夕那天,雷燃天倒是没有什么惊人之举,然而从雷家带来的大量烟花,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火树银花不夜天,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许陶笛儿也能跟着乐乐。然而……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自从她知道了雷燃天是楚江凝易容的,这家伙就开始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了呢?
陶笛儿吓得惴惴不安,连当晚如何向老夫人、唐夜禛等人请安,最后领红包的事情都忘得七七八八,一个人躲在家里当田鼠。直到唐若琳将她敲出来,说是要出门祭祖了,陶笛儿才回过神儿来。
陶笛儿一路牵肠挂肚想着楚江凝那孩子会不会还轴的非要带走自己,加上车马劳顿,到了唐家祖宅的时候开始发烧了。留在老宅看宅子的是一脉旁系,其中长老倒是比老夫人还要大上一辈,颇受尊敬。
陶笛儿烧得迷迷糊糊的被小绵羊抱着,看到老夫人对那满脸褶子的老头一脸恭敬,才知道原来在这里自己的地位更加虾米了。
长老倒是没多难为陶笛儿,见她生病连忙让自家新进门的重孙媳妇出来照顾陶笛儿。那媳妇生得极明妍,笑起来柔柔的。但不知为何,陶笛儿总觉得似是在哪儿见过那女子一般。
“嫂子?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陶笛儿看着那媳妇,脱口而出。
媳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还是笑意柔柔,直舒服到人心底去,“妹妹看着也很面善……”声音柔婉,比起晏如来说更多加了一份喜气,陶笛儿听得一陶醉。
因为她发烧,所以倒是没注意到唐家如何准备的祭祀。唐若涵一个小白,自然也不会关心这些,成天只和麻团一般,待在陶笛儿身边,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陶笛儿有时候让他出去和唐夜陵等人转转,顺便替自己探探楚江凝的口风。然而唐若涵却只顾摇头,一副“多看自己一眼是一眼”的表情,倒让陶笛儿有了自己命不将久的错觉。宝唯虽然是照顾着自己,但时不时要准备两人祭祀的礼服等物,倒也十分劳累。唐若琳成天烦心雷卓成之事还来不及,陶笛儿也就让她不要来看自己了。
只有那媳妇天天都来照顾她,会和她讲讲宅里发生的事儿,倒是十分体贴。
正月初九,陶笛儿退了烧,才正式的和家中的亲戚见面。一趟折腾下来,小脸惨白。柳夫人见她受不住,让陶笛儿先回来休息,但唐若涵却被一大帮适龄的哥哥弟弟拉走了。陶笛儿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楚江凝似乎有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从后门溜走。
“呼呼……”陶笛儿做贼心虚的快走,倒是出了一身透汗。到了转弯,她刚刚踏出一步,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
“……”
陶笛儿眼泪汪汪抬头,看到自己撞到的人却不禁哑然。怎么会是他?
唐若凡显然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陶笛儿,面部表情还来不及调整,一脸微怔的样子倒比平时冷冰冰的多出几分人气。
因为以前结过怨,陶笛儿虽然看在唐若琳的面子上没有追究过此人,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瘩,所以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