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薄纱,都能感受到她容貌的千娇百媚,华丽的衣裙,她永远是人群的明星,用奢华展现她的富有,因为她的身份是行走各国的大商人。
“莫要阻拦御史,奴家见过御史。”朝前两步,姜夫人让侍卫放庄询通行,她同时对庄询行礼说。
“姜夫人您就不要折煞询了,询在此见过夫人,姜夫人您不是去了赵国,怎么又来了虞国。”庄询欣喜的回礼说。
“世事无奈,都是生意,有了需求自然要来,今日闲暇无事,在街上游走,不想遇到孝廉。”姜夫人意外说,也感到巧合。
她其实是来见葛潭的,葛潭今天有事,所以她便出来逛逛,体会一下人间烟火气,遇到庄询纯属意外,不过遇上了也就遇上了,聊几句也不错。
“侥幸遇到姜夫人您,请同游,到询府上一叙。”庄询邀请说,看见阔别多日的好友。
“甚好,便同游一程。”姜夫人也没拒绝,除了布局幽国的事宜,她这次也是来照看她的锦鲤的。
“御史饮酒了?”庄询吐出的酒气让姜夫人皱了皱眉。
“圣上宴请,赐酒,不敢不接。”庄询小声解释说,像是怕老婆误会的应酬男子。
庄询小心谨慎的话,姜夫人听了立马注意到自己话语有些训斥的意味,她声音柔婉下来:“饮酒微醺便好,过量饮酒伤害身体。”
“多谢姜夫人关心,在家是不喝的,陛下的酒不能不喝。”他的恩赐不能不接,花里胡哨的一大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家里要多不知道多少箱东西了。“奴家也明白御史的难处,还能行走吗?不如找个茶馆坐坐。”姜夫人共情说,能理解庄询的无奈,修行者修心也很重要,能设身处地的站在他人角度看问题,是入世流修行者的必备技能。
“没有,就是几杯,酒劲也不大,也就脑子晕了一点,还好。”庄询笑了笑,他不想朋友迁就自己。
“那便走走逛逛吧。”姜夫人微笑,看庄询像是看自家儿子一样,当然没儿子亲,毕竟也就是条锦鲤,但是也比一般宠物亲近,毕竟是花了不少价钱的,她也挺喜欢庄询的。
自知之明,自谦矜持,知恩图报,不是那种养了不知进退的白眼狼。
“这虞都也是蛮繁华的,在奴家见过的诸多都城里。”姜夫人看着路上琳琅的商品感慨说。
“天子脚下,自然都要显得有生气一些,毕竟都是些官老爷的在处,也是一国的门面。”庄询回答,他看着这般繁华景象,想着啥时候剑南道也能如此呢。
“御史在想些什么呢。”见庄询的目光看向华街,略有感触,姜夫人好奇问。
“在想,啥时候剑南道变得和这里一样繁华,我听以前的人说,剑南道,特别西河郡,是非常富足的。”庄询带着种田的情怀说,玩模拟经营游戏就有这种触感,看人家好的,想着自己也有。
“只要御史勤勉,剑南道一定能焕发生机,重现辉煌。”自家的锦鲤那么懂事,让人省心,知道自己努力,不耽于享乐。
“都是要感谢姜夫人您的帮助,要是没有您,这剑南道的烂摊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特别是粮食问题,毕竟粮食从播种到收获,是有一段时间的。
“没有,是御史的规划合理,也没有私心,从赵国来虞国,奴家也去看了剑南道,井井有条,已呈现出勃勃生机,民众都称念御史的好,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战前情况。”姜夫人夸赞说。
“我好什么,是我家娘子好,我治理郡县可没有她有本事。”庄询把功劳的主人说清楚。
“那也不得是御史你知人善用,一般人怎么会放权给家里的妻,让她代理自己治理郡县,没有卫夫人,这次春耕不一定能顺利开展,士子们对卫夫人也很敬重,行事果敢,对事公平。”
姜夫人说着自己的见闻,毕竟是她招募的士子,有所联系,无一不称赞司琴宓的贤能,虽然是一介女流,却能对整个剑南道如臂使指,庄询大胆放权也是挺有魄力的。
“要是没有姜夫人您为之招募的士子,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次朝会,算是能给他们解决官位任命的问题了。”庄询对姜夫人说着今天朝会上的好消息说,也算是落实了对姜夫人的承诺。
“那解决了御史的官爵问题了吗?”姜夫人情绪没有波动,身为赵国的太后,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情,想着大师兄对庄询也有照顾,这种事情不奇怪,庄询成为虞国的王估计才能让她惊讶一下。
“解决了,现在是剑南节度使了,这下剑南算是名正言顺的治土了。”庄询分享着好消息说。
“这下姜夫人你的商队可以在剑南做生意,联通虞成幽三国了,不过姜夫人您更看中的是功德吧。”庄询先是向她讲了好消息,接着想到她修行者的身份,脸色一垮。
“没有,都看中,功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把整个剑南道恢复成战争前的模样,现在就这样已经算是有许多功德了,我们找个地方……”
姜夫人还没说完,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因为土地欠收,即日起振国公府初一十五不再施粥,也不再借贷粮食财物。”一个家丁模样的壮汉对着接受施粥的人大声喊。
顿时人群里人们发出吵杂的声音,庄询多看了两眼,粥棚没有振国公的新夫人,只有一些家丁。
“振国公,上次陷害节度你的那位?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坚持初一十五施粥,还能借贷粮食。”姜夫人回忆着说,当初万寿宴上的自己第一次决定加注。
“是呀,当初就是在这里尝振国公夫人司琴氏的一碗米粥,幸运被引荐找到一份营生,不然,可能已经是乱葬岗里一具枯骨。”庄询感慨说,回忆起来,当时司琴宓的美已经印入心中。
没有司琴宓,庄询连命都活不了,更别说后面能被姜夫人举荐了,与郦茹姒相遇。
“节度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因此为司琴氏收尸,也是因果循环,而也是节度的义举让奴家青眼相待,这里倒也算是你我缘起。”姜夫人言语里带着笑意。
“是司琴氏让我得到姜夫人您的青眼,可不是振国公府,算了听您的找个地方再给您详细说说。”庄询咬着牙,恨恨的说。
他不是泥人,他是有火气的,振国公陆步鸣的陷害,他一直耿耿于怀,原本就因为司琴宓讨厌振国公一家,那次讨要运输费被羞辱,后面被陷害,现在可以说是怀恨在心。
“好好,找个地方聊聊。”姜夫人看庄询咬牙切齿的模样,笑了笑,像是看小孩子发怒,不得不表现出长辈的安抚,庄询也没把她当什么外人。
来到一间茶室,姜夫人摘下她的斗笠,富贵雍容的娇容,娇艳动人,她的修长睫毛轻动,带着一股不似人间高贵,比起郦贵妃,没有郦贵妃那么冷,却又像是天空太阳旁边的日晕,七色虹彩,光芒夺目,却难以靠近。庄询别过目光,终止了视觉的盛宴,再看就不尊重人了,敌人仇人可以不尊重,但是朋友恩人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是节度你先说还是奴家先说。”姜夫人微笑着,华美娇媚的仪容带着宽容说,等待庄询的倾诉。
“我先吧,振国公府是什么东西,什么施粥呀,补路呀,修桥之类的全是司琴氏在的时候做的,今天就是证据,没了司琴氏,他们哪里还会做这种折本买卖。”庄询充满鄙夷说,情绪化占了主导。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特别是陆步鸣,颠倒黑白,以后抓着机会,可不能放过他们一家,必须全部弄死,一个不留。”姜夫人赞同说,站在了和庄询同样的立场。
“姜夫人,您,不,不是,修道的吗?”庄询被她的话吓住了,支支吾吾说,没想到温和的姜夫人杀性那么大。
“修道就不许杀人?什么道理,现在轮到奴家说了,这也是奴家要告诉节度你的,天虽贵生不贵死,但是以直报直,以怨报怨。”姜夫人夸赞说。
“这杀他全家,嘶……”庄询还是想到刚刚的振国公家,杀个陆步鸣差不多了吧,他觉得。
“那就看你的想法,上次把公馆的官员全杀了,还说你觉醒杀性了。”姜夫人眨巴着眼睛。
庄询被电的酥麻,低下头:“我杀错了?我不认错,不杀了他们,以后谁都背我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