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碰到王狄和他那小情人开始,黎凡就倒霉上了,他被系统寄生了后才知道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居然这么神秘。
他猛然发现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试图去了解在他脑子里寄生的系统所说的主角攻受爱恨情仇。
对于自己会参与进去俩人的感情这事,他嫌弃的只差没逃离星球。
但他这人,从小爱玩惯了,又喜欢凑热闹,如果可以置身事外,他恨不得端碗瓜子看这俩人演狗血,甚至添点堵。
所以他找大师问他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变化性别的符?
再一次见到大师,年轻的大师看上去有点忧愁,他问道:“大师,这种东西你应该有吧?”
李牧云挥挥手:“行了,黎少,你只要保证你不可以用这个符伤天害理,我可以给你。”
黎凡连连点头:“大师,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啦!”
就这样,他拿着符,脑子里面歪主意已经开始成型。
他正要给钱,大师突然间脸色一白,急急忙忙话都没说就走了。
他这段时间天天和王狄接触,只觉这个人是个难以捉摸的美人。
今天因为公司合作项目的落地,王狄邀请他吃饭。
黎凡心里有鬼,他让助理去盯着杜昇,然后他找个机会把阴阳置换符用到王狄身上,到时候再把杜昇弄过来。
他只要一想到王狄这么带劲的人变成了女孩子和杜昇虐恋情深他就忍不住笑出来。
他实在太期待了。
他曾经在徐家的宴会上见过王狄一次,那时候王狄和徐家的大小姐订了婚。
他本身就是一个颜狗,又八卦,看助理发来的图片,他盯着王狄慷慨,“想不到这私生子长得这么漂亮,啧啧啧,比哥的帅气只差一点点了。”
本来不想去参加晚宴的他产生了一丝想去的兴趣。
宴会上,他见到了王狄,本人比照片更为好看,同徐大小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端着一副正经模样,打算去和王狄打招呼,谁知却突然看了个热闹,这位留学回来不久的私生子,此时正为一个服务生小朋友打抱不平呢。
那位小朋友都快哭了,站在王狄身后,而王狄面前站着个低头弯腰着抱歉的经理。
大概是那小朋友打碎了宴会的杯子,经理训斥他要赔钱之类的。
王狄同那小朋友貌似是熟人,这才站出来。
没意思。
黎凡听了一段就离开了,他看这徐小姐也是国色天香,不忍美人一个人喝酒,他前去打招呼。
就这样,除去那次见面,如果不是他被系统寄生,或许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还能有天天和王狄吃饭见面的日子。
“小黎总想什么呢?”王狄笑着,长发束起来散了几缕落在胸前,他撑着下巴看着黎凡,一双狐狸眼看人总带了几分含情脉脉的意味。
看得黎凡心头一跳,若不是这人是个男的,还真是好一副美人图。
他镇定的咳了一下“太见外了,见过那么多次了,以后俩家的合作机会还有很多,你比我小,叫我哥就行。”
王狄想了想,轻轻点点头。
“好啊。”
空气突然安静,俩人都没有说话。
黎凡打破宁静道:“你喝酒吗?”
接着他自己喝了一口
为了找机会把符贴上去,黎凡打算给王狄灌酒接,可王狄挡了回去。
“不了”王狄突然起身,“我喝不惯酒,小黎总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得先离开了,实在是抱歉,你喝了酒开不了车,不如等会我让助理到时候送你回去?”
看这小子油盐不进:“不用了,我也吃完了,我让我助理来接我。”
已经没有了再相处下去的想法。
他盯着王狄,觉得这人好没意思。
“你走吧”挥了挥手,吊儿郎当的让王狄走人。
谁知王狄顿了顿,又坐了下来,“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黎凡不知道这个人搞什么鬼:“你不是有事吗?”
“现在暂时没事了。”王狄笑着看着黎凡,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这样,王狄主动送上来,就不能怪他不地道了。
他撑着额头对王狄道:“你过来扶我一把,我有点头晕。”
王狄疑问“酒量这么不好吗?哥哥?”
清冽的嗓音,如风刮过耳畔。
美人走近,扶过他的手,指尖触碰处,自皮肤传来细腻的酥麻感。
一瞬间,黎凡感觉自己听到了雷声轰鸣。
可这现在晴空万里,又怎么会有雷鸣。
原来是胸腔传来的跳动,吵到他的耳朵了。
手里的符险些没抓住。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一晕,就没了意识。
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麻了。
晴天霹雳!
他看着四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现在引以为傲的大兄弟不见了!
天塌了!
他还没有交女朋友,他的大兄弟就不见了!
他成女生了!
一阵阵燥热传来。
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崩溃的!
一头刚染的白发都冒着热气,脸更是红的不行。
接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把黎凡吓得惊叫。
“小黎总,是我。”进来的人安抚道。
冷静下来才看清人,来人原来是王狄。
此时的黎凡已经知道自己把符贴错了,幸亏那个人不知道!
他摸了摸自己衣着完好的,应该是没人发现,就是胸口突然变大了,他拿被子捂着胸,故作镇定道:“我怎么会在这?”
王狄端了杯水,缓缓走近递给他“你刚刚突然晕倒,看你的样子像是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就带你到酒店先休息会儿了。”
黎凡点点头:“谢谢”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热得不行,他对王狄说道:“你可以把温度调低点吗?我有点热。”
王狄看着眼前的人讲话,能看到小黎总的嘴角还留有一滴水,顺着他的嘴角滑到了精致的下颚。
他的眼神热了热。
“你会着凉的,这是最低的温度了。”
黎凡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脑子迟钝的处理着信息。
“哦…那好吧!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会。”
这时一只手探了过来,摸上了黎凡的额头。
“不行的,哥哥,你好像发烧了,不如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黎凡模模糊糊的就着王狄的手盖上去探自己额头:“嗯?我发烧了吗?”
他摇晃着脑袋,算了,不想了,他难受的要死,这会额头上的手冰冰的,让他很舒服。
他将脸整个贴上去“你好舒服~”
接着便听到将手放在他身上人的轻笑。
……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黎凡还是不清醒的,只觉得浑身撕痛,阴阳置换符的作用只有一天,现在的他已经变回了男人。
助理电话里问他在哪?人已经弄来了,他一时间还没想明白什么事。
只以为是自己熬夜睡懵了。
只发了一个定位过去,接着倒头就睡。
等被吵闹声再次吵醒的时候,他才有点回神。
坏了事了!忘了助理这茬!
他看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正窝在王狄怀里,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一些昨天的回忆涌上心头,这对他这个直男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外面是杜昇的声音,但是因为没有房卡进不来。
他猛然起身,用力踹了王狄一脚!
“你他妈的,畜生!!”
王狄被踹了一脚,优雅的像不是被踹醒的,他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就着力道抓住黎凡的脚,说道:“哥哥变成男孩子力气真大。”
他的长发整个散开,笑的张扬暧昧。
手指将他的脚握住,黎凡的腿一缩,用力将自己脚抽出来,“滚开!”
他黑着脸,穿好衣服,拉开了房门,门开的一瞬间,黎凡见到了,哭红了眼的杜昇,杜昇看到从房里走出来的人时显然是错愕不已的。
“你!你!”
杜昇愤怒的指着黎凡颤抖,他几步拉开黎凡,看到房间里的王狄,王狄正微笑的看着黎凡,即便是是自己进来,他没看自己一眼!
“王狄!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王狄眼珠转动,撇了一眼这个发狂的人“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滚开点,你挡着我了。”
杜昇简直不敢相信,他连一句解释都得不到。
难堪,愤怒,不甘,委屈。
杜昇在半小时前都无法把现在的这俩人联系到一起,一个是他的前任,一个是他的追求者,此刻的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让他感到恶心,让他遭到背叛的地方。
杜昇想到过去,想到那个为了自己不惜与家族作对的爱人。
曾经,他觉得自己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失去了自由。
他是一个人,不是谁的附属品,他应该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所以他选择了拿着钱离开,他不愿意去面对来着王家的压力,他凭什么要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爱他不就是要放他自由吗?
原以为离开了王狄的他,天高任鸟飞,再也不会有人束缚他了。
可他错了,他就像是一只挂上了王狄专属的飞鸟,以爱为名的丝线牢牢的困住了他,线的那头被王狄牵制着自己。
起初时他觉得这根线太过窒息,他想离开,他想挣脱,可他好不容易挣脱开后,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孤鸟。
再也没有一个名为王狄的人给他落脚点。
他在天空飞的太久,他真的想回家了。
他知道是自己放弃了王狄,欺骗了他,所以他已经知道错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
王狄要是真的爱自己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呢?
曾经他奶奶卧床不起,自己没有钱,他为了自尊,隐瞒了王狄自己辍学的事,被他发现了,生气了很久,但他不也原谅他了?
为什么从这次的重逢开始,就变了,他变得对自己恶语相向,字字珠玑?
这就是王狄曾经说的所谓的爱吗?
王狄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了。
“好!这是你说的!王狄,我不会再等你了!”
杜昇心痛难忍,他的眼神还带着期盼,他这一刻有多希望王狄能来抱抱自己,哪怕是一个心疼的眼神,他都会丢兵卸甲的原谅王狄的所作所为。
可没有。
王狄连看都没有看他。
杜昇的心脏纠在一起,疼得他不能呼吸,他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现场。
全程围观的除了黎凡还有悄悄躲起来围观现场的助理。
如果不是作为这场闹剧的参与者,黎凡可能会觉得现在的剧情很妙。
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气得快打人了。
助理站在原地和黎凡面面相觑。
助理都懵了,不是说把人带过来就行了吗?
怎么小黎总会在这里?
他是不是犯错了?救命啊!
今天见到这样的修罗场,他的工作是不是没了!
“小…小黎总!”
助理结结巴巴的道“回去吗?”
黎凡扫了助理一眼,整个人气压低的非常。
“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
助理就跟鹌鹑一样连连点头
————
黎凡就这样在家里呆了几天避不见客,公司也没去,如果不是沅玄野的订婚宴几个兄弟叫他,他甚至不想见人。
这种意外根本让他无法接受,他把王狄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不想再看到他一点。
阿野和小宸的订婚宴,他听助理说,杜昇还是去找王狄了。
他不耐烦的让助理不用再汇报这俩的事情了。
几个好兄弟见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纷纷打趣他。
他只能心不在焉的打着哈哈道:“没事。”
当天他还是忍不住把车开到了王狄那,远远的看着。
这些天和王狄相处的场景,来回在脑子里播放,他不耐烦的甩头,不想再想了。
掐灭了手中的烟,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哥哥,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不上去找我?”
————
5月12日
王狄又来了,很烦,不想见他,他这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真是个狐狸精。
阴险狡诈,亏小宸还说他是个好人,我看他就是太善良被骗了。
他根本不知道王狄心眼子有多少。
跟前任纠缠不清就算了,还找上我,我是直男这个事情很难理解吗?
5月13日
又来了,这人真怪恶心的。
5月14日
不过说真的,他长得好看,可惜不是女的。
5月15日
听说他跟徐家解除婚约了,他那小情人高兴的蹲在他公司门口,买了件礼物送给他,不知道是什么,我不是很在意。
5月16日
今天谈项目遇到他了,他对我视若无睹,看来这俩人和好了。
5月17日
不烦我也好。
5月19日
在宴会见到他了,不是说不喜欢喝酒?看样子原来是不想跟我喝,笑死,谁在乎。
5月20日
今天好哥们结婚,林奇看着阿野和小宸的婚礼,直接破防了,因为他家老爷子给他下了通牒要他今年赶紧找个女孩子结婚。
我在撩妹的时候看到那人了,他在和小宸说话,阿野看着小宸和那人熟稔也不吃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吃醋?
5月21日
昨天他又叫我哥哥,跟我道歉。
不过实话,没用。
5月22日
今天路过王狄那,看到杜昇哭哭唧唧的蹲他们小区门口了,保安大哥还是不肯他进去。
6月1日
他真的挺会撒娇的,总喊我哥哥。
6月6日
他说他早就不喜欢杜昇了,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
6月22日
一身痛,他说以前留学的时候见过我,我没印象了。
7月3日
老爷子知道了,挨了顿打,不过我骨头硬没事,他皮娇肉嫩的也陪着我挨打了,不知道得多疼!王家那群人,我迟早让他们天凉王破!
8月9日
我俩领证了。
10月6日
我翻到了他的一张照片,是七年前我在国外度假那年拍的,我记得我是在酒吧我帮助了一名华裔男生。
10月7日
在我的逼问下他承认了,从他回国开始原来就打我主意了,我知道我魅力大,但我不知道我魅力居然这么大。
10月11日
他病了,粘着我不让我去上班,真烦,我给他熬了粥,真是个撒娇精,非要我喂,也不知道以前的他是怎么和杜昇相处的。
这么粘人,除了我那么惯着他,谁惯他?
12月3日
我问他,小宸真是你过去的白月光?
他懵了,抱着我笑,说他冤枉。
暂且信他吧。
12月4日
我跟他说,你知道吗?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他说,他也觉得,我们上辈子就应该认识。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爱上我。
我说你当初为了杜昇弄成那样,被丢到国外后,还喜欢他吗?
他说,不知道,少时的喜欢大多是炽热的,或许在他并未读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的时候,就付出了满腔热血。
我说那你从第一次见我就一见钟情了吗?
他说,不知道,只是他梦里面有我,就记住了我。
我说,或许你上辈子就喜欢我呢。
他点点头说,“每一次都会喜欢你。”
李牧云自从知道他老婆和系统做的交易内容是想要修成实体开始,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背地里还是偷偷找他师傅想办法让他老婆尽快修成实体。
原本有蝉玉的话再花个年,他老婆就可以修成了,可没有那件东西,他则还需要百年。
他知道,温止等不了。
他也等不了。
凡人生命不过百年,如果自己死去,温止又要孤独的漂泊在此方世界不知何个岁月。
他能等到自己想见的人吗?
老头看着他这样子,说他是鬼迷了心窍。
“他一个千年鬼王,戾气如此重,你非要和他在一起,会折你寿!”老头恨铁不成钢道。
李牧云当了他这么多年徒弟,知道老头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当初也不会替他老婆求情了。
“师傅,温止他很好,我不怕折寿,我只怕他太苦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做人是什么感觉了,他很孤独。”
老头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怨气冲天,不愿意去转生,你同他只不过是萍水之缘,为何沦陷至此?”
李牧云摇了摇头,坚定道:“温止,他不一样,他虽然戾气缠身,但一身功德无量,他生前明明是个做了无数恩惠的好人,却被人用不知何等残忍的方式将其杀死,师傅,这不公平!”
“凭什么温止要经历那样残忍的折磨!凭什么他做尽好事却落得如此下场!”
温止甚至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
他没有了过去任何的记忆!
师傅!我要救他!
他活着我救不了他,但现在,我要救他!”
老头猛的一敲李牧云脑袋。
“娃,你着相了啊!”
“他在奈何守了千年,他如今跟在你身边与你结了契,你应当知道他一直在等人吧?”
李牧云点点头,“我知道。”
老头眯着眼睛道“你这样,这事老头子我解决不了,你去找那位大少爷吧,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趁着他还没重新封印自己,交易也好,恳求也罢,这事只有他能做到。
等温止恢复了记忆,他的去留,你们自己决定,我需要提醒你,温止已经死了千年了,他的仇人若是普通人早就死光了,你要化解他的怨气,只可以慢慢教导,他那一身功德,原本是可以让他修成金身的,你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人家修行!”
李牧云沉默了许久,才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是不愿意找那位大少爷的,
万物有因有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得要付出同等代价。
这如果是场交易,温止的情况可能要让他这辈子的灵魂都要卖给那大少爷打工了。
若是没有了他,他的温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他的灵魂不入奈何,温止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他想的入神,空气里飘来一股好闻的沉香,有人轻点他的额头。
红衣的温止飘在半空不解的看着李牧云“你在想什么?我饿了!”
李牧云猛然回神,“老婆!等一下!”说着他以手为刃,在食指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渗出。
他将手伸过去,拉过飘在半空的温止,将他虚空搂在了怀里。
温止也习惯了这个人类对他的冒犯,他舔舐着血珠,不满今天这个人类怎么没有向往常一样亲亲他的脸?
他用了点力气,咬了咬手指,明明是灵体,却在手指上留下不浅的牙印。
“嘶~”李牧云吃痛。
温止得意的笑了,让你分心。
“老婆,你吃饱了没?”李牧云眼巴巴看着温止,血珠挂在温止的嘴角,更舔了他几分艳气。
他喉咙动了动,低头吻上了那抹嫣红。
温止任由着李牧云亲亲他,心道这个人类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rry,车不写了,凰色的脑子被僵尸吃了,现在脑袋空空。
结束后,李牧云温柔的哄着温止,“老婆,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温止皱眉,这人类不会是又要出去不带自己吧?
真是诡计多端的人类。
他想都没想拒绝“不行。”
“不是,我还没说呢,老婆,你听我说完啊!”李牧云无奈。
温止摇摇头“不听,你经常骗我,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信任了人类。”
李牧云叹气,捧着温止的脸,“祖宗,不是说了我是老公吗?又不记得了?”
温止不服气:“你也经常忘记我名字,我叫温止,不叫老婆!”
李牧云认命了,“好了好了,老婆,是我的错,你先别生气~”
他哄着人,顺着人头发,轻轻的拍着温止的背,这是他们俩定的小游戏,谁生气了,谁就要这么哄对方。
可温止经常不讲信用,不遵守规则,一生气就扇人。
李牧云也很奇怪,温止明明平时逻辑思维都在线,小主意一套一套的,但就是对人间的很多事情都遗忘的一窍不通。
偏偏耍赖天生就会。
“你想恢复记忆吗?”李牧云低着头认真的问。
温止想了想道:“当然想了,人类,我修成了实体,我的记忆就回来了呀。”
李牧云把下巴枕在温止头上,把人搂的紧紧的,“老婆,你跟我去见个人吧…”
————
“我想你恢复记忆。”
“你要他恢复记忆?”沅玄野手上转动着戒指,他搭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颇有兴致的看着半空飘着的那只厉鬼。
那厉鬼被李牧云紧紧抓着,人还算老实。
温止又不傻,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还冲人家挑衅。
李牧云忐忑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沅玄野转了转办公椅。
“你不用紧张,我不拿你们怎么样。”
李牧云拉过温止“大少爷,我们玄门讲究因果,我愿意付出我的代价作为交换,温止一身功德,因果极重,我只求他能善终。”
这时温止听到这个人类这么说却急了“我不要你付什么代价!”
李牧云:“老婆,你听我说……”
温止:“不,我不听!”
沅玄野:“……”?
沅玄野盯着这俩人,适时的打断“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接着他一个响指,黑猫叼着个盒子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它将盒子叼到桌子上,就着桌子就打滚。
“主人~老奴真想你~小主人呢?”
沅江野右手一挥,黑猫被空气扇了一巴掌滚了下去。
“宸在里面睡着了,你就在这呆着。”
黑猫吃痛点点头,自从它当了上主神,它就理解了背靠大腿的快乐,它现在对这个主人是一半恐惧一半巴结。
“老奴知道了!”
李牧云和温止一人一鬼看着突然出现的黑猫干瞪眼。
他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黑猫不见外的打招呼:“你俩也在啊?真巧熬”
俩人点头。
黑猫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虚空拎起来,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朝温止飞过去,温止和黑猫措手不及,温止下意识接着了猫,黑猫砸向灵体的一瞬间,一道光芒闪过,无数光华汇聚在一起,朝着温止融合。
“这不就行了。”沅玄野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顺手的事。
接着沅玄野起身走到隔间,他看着睡着的人,嘴角粘了糖块,大概是刚刚宸打游戏吃的时候没注意粘上的,他俯下身,亲了亲,横抱着,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黑猫叼来的盒子。
“吓死喵了!”
黑猫掉在温止怀里,挣扎一下,跳到了地上。
这时的温止整个人被光华覆盖,一缕缕的戾气随着光华围绕着他旋转,他痛苦的哀嚎一声,猛然睁大双眼。
他的双眼流出血泪,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给一旁的李牧云急的立马捧着他的脸颊“老婆!你想起什么了?别哭啊!”
他索性一只手搂住人,一只手安抚的擦去眼泪。
岂料这时怀里的人推开了他。
“松开!”怀中的人冷冷的说道,李牧云被推了一个踉跄。
“老婆?”他愣住了
“你怎么了?”小道士眼里有着不解。
温止转身看了李牧云一眼,“你和我并不同路。”
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剩下怔愣的李牧云不敢置信的呆在原地。
黑猫适时出声:“咳咳,你老婆不要你咯!”
李牧云呆呆的,显然没反应过来温止这态度的转变。
黑猫踩着小碎步,悠闲的围着李牧云打转。
“啧啧啧,失恋的人类啊……真是可怜哟~”
李牧云狠狠的瞪了眼黑猫,“闭嘴!他不会的!”
黑猫笑了:“你很想知道他恢复了什么记忆吧?”
“你求本喵,本喵可以告诉你哦~”
李牧云不搭理这只黑猫。
他想要知道什么真相他自己会去找!用不着外人来告诉他。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向黑猫扔过去。
铜钱飞在半空化为一道金光,追着黑猫打,黑猫不在乎的甩甩尾巴,轻而易举的阻挡了铜钱的攻击。
“真是不识好人心呐~”黑猫叹息一声,慢慢变成人形,一个穿着黑袍金纹的男人撑着下巴感慨万千:“跟着那位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怎么连他半点都没学到呢?行了,我走了拜拜咯~”
黑猫又幻化成猫咪,朝李牧云挥了挥抓,消失在了虚空。
它真是一点都看不懂人类,它发现很多宿主和人类都会受困于情感抽不了身,这就是人类和系统的区别吧~
它叹了叹气,反正它理解不了这种东西。
————
红墙青瓦,一道鬼魅的身形穿梭,所到之处扬起巨大的风声,树叶沙沙作响。
庄严宝座的巨大佛像下,吟诵声不断,数百个和尚团座在蒲团上诵着经文。
随着木鱼的敲击,外面风声越来越大。
一个小和尚的吟诵突然停下,他的背后泛起一抹寒意。
红色身影蓦然出现。
“好久不见啊!”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偌大的佛堂瞬间安静,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巨大的佛像不知何时从眼睛开始裂开了一道裂痕。
小和尚吓了一跳慌忙转身。
可红色身影此时已直接的出现在了巨大的佛像前面。
坐在最前的主持,睁开浑浊的双眼,叹息一声“施主,你还是来了!”
老和尚起身,定定的看着这空中的红衣男子。
他长发飞起,一身戾气笼罩四周,这巨大的殿内如坠入冰窖。
“我的东西放在你这里如此久,我当然要来拿。”温止看着这满堂神佛不禁感到好笑。
“呵呵呵呵,还真是庙堂庄严。”
老和尚微微鞠了个躬:“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吧,莫要再造杀孽。”
温止一掌劈在佛像上“把我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大发慈悲留你一命。”
佛像轰然倒地,一群沙弥躲避不及的直接被压死。
“住手!施主,你的尸身已被毁去多年,我无法再给你交代!”
老和尚此时心痛如绞,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们寺庙承千年香火鼎盛,终于是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没有?你说没有?“
“我的血肉被生食,我的尸身被你们拿来保佑国运,如今你说没有就没有?”
温止大笑着,眼角的血泪一滴滴掉落“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我就一个个杀,杀到你愿意拿出来!”
说着他手一抬一股浓郁的黑气瞬间锁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和尚,不过片刻,和尚已失去生息。
“住手!住手!”老和尚急的声音颤抖!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想起历任主持的交代。
不可将圣骨交出!
不可将圣骨交出!
否则真龙脱困,一飞冲天,世间再无可困他之物!
老和尚狠了狠心终究是闭上眼睛不再看四周那些人不断的惨死。
随着四周人不断的惨叫哀嚎,风声骤停。
死一般的寂静下是刺鼻的血腥。
红衣男子此刻也恢复了平静,他耐心的飞在半空,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老和尚。
“如今你们全寺被屠,你的佛呢?”
“你的佛救不了你们!”
“你们也不过是趴在我身上吸食我骨血的臭虫罢了,因为佛救不了你们,只有我才能救你们!哈哈哈哈哈”
温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小止,等我来找你,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你躲好等我。”
男人小心的将他藏在箱子里,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看着和尚的眼神带着恨,但又仿佛是透过千年岁月落在了那群人身上。
————
他从箱子里出来,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戚砚说他会来找自己。
温止顺着戚砚离开的方向行走,曾经昂贵的衣袍如今成了最为普通的衣料,浑身的泥灰和血迹,灰扑扑的不若一个乞丐。
任谁都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个前朝尊贵无比的太子。
他本是洛国的皇子,出生时天生异象,有老道说他身负奇命可为大洛带来百年荣盛,届时万国来朝,千年之景。
天子听闻后当即封了他为大洛太子。
洛国十五年,温止年十四,一场天灾而至。
大旱三年,百姓民不聊生,人食人已成常态,天子大怒,一连杀了许多大大小小官员,太子自行请命去民间彻查。
温止见了妇孺孩童为了一口吃食轮为玩物,也见了绝望的母亲为了救孩子割肉喂血。
那时的温止是个没有真正体会过天下疾苦的尊贵太子。
他难受的回了皇宫,一个月后,温止向父皇进言要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戚砚是他在一次去青城山的时候遇见的,一把伞的交集,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不过点头之交。
那场大旱,温止俩年没有回宫,他提出的政策和皇帝对他的支持,让百姓们最后熬了过去。
本以为家国终于迎来了好转。
大洛十七年,那场大旱过后,突然下了开国以来,最长,最久的一场雪,整整一个月冻死无数百姓。
尸横遍野。
有人说洛国太子并不是天神下凡,反而是妖孽转世,这才让神对洛国降下天谴。
大洛十八年,洛国皇宫遭遇逆贼谋反,皇帝被擒,洛国改朝换代,原先尊贵的太子下落不明。
温止被手下救出皇宫后和手下失联,他一人辗转,他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流浪的路上,他救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妇人,他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那个妇人吃,他用自己的血喂了那妇人。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妇人感激连连,身上的痨病不治而愈,她跪下来,求他跟她回家感谢他。
他答应了。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个可怕的深渊。
他的血可以救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来找他的人有很多。
他们一开始对他是恭恭敬敬的,发现温止后来不愿意了之后就将他绑了起来。
“既然他的血可以救人,那他的肉应该也可以吧?”妇人说。
后来,他们发现他不论怎么放血都不会死,他们就割他的肉,吃肉的效果比喝血更好。
而且不论他们怎么割他的肉,他第二天都会完好如初。
村长说:“不要杀死他,将他留着赚钱。”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吃他肉喝他的血。
他的血肉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吃过,但是他不会死。
无限,重复。
他是在一个晚上跑掉的,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他变得沉默寡言,他敢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随着河流的方向行走,走了半年。
温止想他大概是来到了青城山。
不然怎么会碰到那个男人?
可他不敢靠近,他害怕那人也像他们一样要吃自己。
他就这样天天跟在那个男人周围,从不靠近。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拦住自己。
“小老鼠,抓住你了!”这是男人再次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男人将他捡了回去洗干净。
他们在青城山过了他这几年最为幸福的一段时间。
一个月后,那些人把消息传的太快,要抓他的人很多,有人知道他的血肉有那种作用花了高价要买他。
他知道这个地方他不能呆了。
他没想过戚砚会带着自己离开,他本想自己一个人离开。
可那群人不放过他,戚砚说了会回来的,他没有回来。
他们说抓住了戚砚,温止不信,他觉得戚砚不会那么笨也不会骗自己。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去了。
他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信。
他只剩戚砚了,他已经没有谁了,他不敢赌。
他遇到了一个和尚,他说可以帮他,他不信。
只是一个瞬间,他头脑一黑,等温止醒过来,他已经被人五花大绑捆起来,不可能逃开了。
四周是熟悉的目光,恶心,贪婪,有很多人,密密麻麻的人,是曾经的官员,是新朝的皇帝,是得宠的妃子……。
他被生食了,他身上的白光越来越少,血肉已无法愈合。
和尚们发现这个情况本想阻止,但却为时已晚。
他们将自己的骨头留下用做护佑新朝的圣骨。
“老婆!!”
一道声音自大殿外面传来,一个道士打扮五官俊郎的男人急匆匆赶来。
他三俩步拉住飞在半空的人,将人的思绪打乱。
“你吓死我了。”他拍了拍温止的后背,庆幸的叹气。
“还好你还在!”
温止没动,任由他抓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男人不是戚砚。
他只是在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占着自己懵懂无知,欺骗自己结了契。
“我同你说过,我和你不同路。”他再次推开李牧云。
李牧云看着四周,又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和尚低头道:“没关系的老婆,这次过后,你是去是留我决不阻拦,你若是要离开我,我们一刀俩断,契我会解开,不会让你难过。
李牧云的手握的紧紧的,每个字都说的很沉重。
天知道他第一次在鬼域见到温止时的模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见钟情的一天,也未曾想过自己又要亲手放人离开。
他师傅所言非虚,温止可以放下戾气便可修成正果。
他希望温止能走上他自己真正的大道,他的一生太苦了。
“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你放心,我决不纠缠你。”
温止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心烦意乱的挥开李牧云:“你找我做什么?”
李牧云:“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吗?”
温止看了人一眼,手指点在李牧云额头,除去他和戚砚的一些过往,那是他独有的珍藏不愿意分享的,温止曾经的记忆快速在李牧云脑子里流转。
“老婆……”良久后李牧云才缓缓开口。
“疼吗?”边说眼里控制不住心疼的掉泪。
温止点点头,说:“疼,所以我要他们所有人都偿命。”
这话说完,那一直未言语的老和尚终于是吐了一口血。
“施主,不可!”
李牧云上去就是一嘴巴:“我老婆说话,你插什么嘴,该死!”
老和尚被打蒙了。
“把他的骨头交出来!不然小道把你们佛门上下全杀了一个不留!”
老和尚颤颤巍巍站起来:“圣骨已经毁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不信你大可以去找。你想想若不是圣骨被毁,这位施主又怎么可能离开我们寺庙?”
老和尚说着又吐了一口血,温止却并不买账“你不愿意说就死吧!”
话音刚落,他手一抬,直接送走了老和尚。
圣骨没有找到,李牧云拿出罗盘,一个个算。
不过还是没算出来。
要是这么容易被算出来,就不叫圣骨了。
温止的仇人很多,非常多,但是这些人都已经死去,根本找不到人可以报仇了。
他的恨没有一个可以注入的点,曾经的朝代早已覆灭但他的痛却从未消失。
他要等的人也没有等到。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奈何等了千年不愿意离开。
可戚砚在哪?
他的仇人们又在哪?
温止跟着李牧云回了家里,和尚们想诵经超度他,反而被他超度了,一个寺庙,出现那么多命案,这个事情立马惊动了特殊调查局。
一些人查了老半天,发现这个事情实在是棘手的超出他们认知了。
怕引起人群恐慌,一群高层连夜开会把这事瞒了下来。
局长找上了凌老,想找他帮这个忙,谁知他摆摆手说处理不了,没办法,只能将那个地段封了起来。
圣骨一直没着落,李牧云想了想这事找那位大少爷应该轻而易举能找到,但是他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鬼鬼祟祟的在沅家的庄园门口徘徊。
猛的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小云道长?”
李牧云抬手看去,是于宸:“小少爷真巧哈!出来散步啊?”
于宸:“那倒没有,进去坐坐吗?阿野和爸妈他们在等我吃饭呢。”
李牧云尴尬:“这还是算了吧。”
于宸笑笑:“没事,我让管家大叔来接我们,太远了不想走了。”
随着一通电话,管家开着车出来了,李牧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刚进门就看到于宸飞快的奔向大厅的一处沙发。
“阿野!”只见于宸一把跳到沅玄野身上,而沅玄野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接住人,带着他坐到了餐桌前。
“先吃饭。”他将人放在椅子上,看了眼门口的李牧云。
“吃点?”
李牧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讷讷点头:……
此时的他感觉与这里格格不入。
于宸挨得沅玄野极近,被放下了还忍不住贴上去,“爸妈呢?”
沅玄野抓住人,“在楼上,赶紧吃,等会还要回去。”
于宸点点头,“嗯嗯,阿野,小云道长好像找你有事啊?”
沅玄野切了一块牛排问道:“什么事?”
李牧云硬着头皮把事情讲完都不好意思了,遇到点事就找人家,都给他说的不好意思了。
“圣骨?”他指了指不远墙上挂着的一块展品,“那个?”
李牧云顺着他视线,惊恐发现,这圣骨居然在这沅家?
沅玄野淡淡道:“你不用想太多,宸拍卖会顺手拍下来的,你可以问他能不能给你”
于宸笑了笑后才惊讶道:“原来是这个啊,你要我送给你呗。”
就这样,李牧云抱着个盒子,傻傻的出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
仍旧还在吃饭的于宸小声的说着话:“阿野,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那里封的严严实实的,我都好不容易才进去呢!”
沅玄野无奈的看着人轻笑:“谁让你好奇他们的?那天不是和你说了,你还非要去看?”
于宸撒娇:“我随便看看嘛~”吧唧一口亲在了沅玄野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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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止的骨头拿回去,也算是了解了温止一番心事,可温止的戾气却没办法消下去。
凌老说,这是无解的,那些人太多,太久,他们的灵魂早已经投胎,对于他们的惩罚,自有天定而非人力可以达到。
李牧云知道温止在等一个人,他用了一辈子教导温止消散掉他的戾气。
他并非不介意温止在等人,可他也知道温止陪了他一辈子从未离开。
这该是温止给他的最好答复了吧。
温止的戾气消失那天便是他金身修成那天,直到天道的惩罚降在最后一个人身上,最后一丝戾气消失,李牧云拉着温止的手,曾经的小道长已经垂垂老矣到了快离开的时候,而温止仍旧是那么年轻俊美。
“老婆,你若是还等不到那人便在奈何桥那寻我吧,我会在那等你。”
“小老鼠,不要害怕孤独,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爱你的。”
李牧云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死在了温止怀里。
温止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像是回应。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