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女人因为失去孩子,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的,还隔三差五被打,女人形容枯槁,又不修边幅的,别人肯定是看不上的。
总不能买回去还得先给她看病吧?
这句话刺激到了女人。
可她这么多年被打习惯了,本来伸手想朝男人甩出一巴掌,可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脸,她又胆怯了。
到底没敢真的对男人动手。
而男人同样也习惯了打女人,他无所顾忌,不客气地一脚踹上去。
女人捂着肚子,重重砸在家里的茶几上。
一脚自然解不了气,男人上前,将茶几上的人提起来,又照脑袋给了她一拳。
“你跟你那短命鬼儿子一样,都特么非要拖着老子。”
这一刻,女人忍不住了,一头撞向男人的胸口。
暴怒中的女人力气极大,一下不够,她又撞了一下,她整个人扑在男人身上,男人到底没撑住,重重朝后倒去。
他的后脊椎恰好压在了身后的塑料凳上。
在外头准备上前劝架的人都听到几声清脆的咔嚓声。
“我估摸着他就是不死,下半辈子也得瘫。”大姐唏嘘一声。
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无需说出来了。
救护车跟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救护车将男人拉走,警车带走了女人。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周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小区仍旧人来人往,别人的生死存亡终究是与自己无关的。
这夫妇二人最多只是别人口中短时间内的谈资。
“落落,那嫂子她会不会被判死刑?”程怡星本能地求助时落,她始终觉得嫂子有这个下场跟她也有关系,程怡星很内疚。
“不会。”时落不是安慰程怡星,她说:“至少此次命不该绝。”
程怡星捂着脸,声音听着有些模糊,“即便不会被判死刑,她也得坐许多年牢吧。”
“坐牢与她来说未尝不是坏事。”
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若是坐了牢,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赎罪?
程怡星不明白。
时落却不再多言,她最后与程怡星说道:“保重。”
时落删掉手机里明旬与赵静的电话号,将手机还给程怡星,而后头也不回地与明旬离开。
等时落走出小区门口,程怡星才泪如雨下,“落落,你也保重。”
等出了小区,时落才觉得为难。
让她短时间内找到一处何合适的住处不现实,只能先去住旅馆了。
只是想到上京旅馆的住宿费,时落只觉一阵肉疼。
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