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恪将这件事与父母说了。
李淑妃分外气愤,“蘩蘩还怀着身孕,刀剑无情啊!长公主怎么能……蘩蘩定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七个月就……”
皇帝也觉得很气愤,暗想着如若蘩蘩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他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过之人。
里头,很快传来了傅采蘩的叫声和哭声。
赵恪蓦然向前迈了几步,做势就要冲进去。
李淑妃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又不悦地训斥道:“你好好站在这儿,别添乱的。”
赵恪望向母亲,神色分外惊惶,又十分不解道:“这怎么是添乱呢?蘩蘩哭成这样,我要去看看她。”
“恪儿啊!你就听你母亲的话吧!站在这儿好好等着。”
皇帝毕竟是过来人,所以很理解赵恪的心情。
他便是进去了,又能帮什么忙呢?只会徒增麻烦罢了。
赵恪听父母都这么说,只得止住了步伐,站在那儿等候着。
皇帝和李淑妃也站在那儿,陪着他等待着,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好难熬啊!
焦灼地等了一个时辰后,见里头的傅采蘩还是哭喊个不停,赵恪不耐烦了,愤怒道:“那些个稳婆都是饭桶吗?”
皇帝劝道:“恪儿你冷静点,这些个稳婆经验丰富,绝对不会有事的。”
李淑妃也跟着劝道:“是啊!现在不过过了一个时辰,你也别太焦急了,想当年我生你弟弟的时候,可是疼了足足三个时辰。”
赵恪微微冷静下来,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当年母亲生弟弟的时候,可是疼了很久很久,再想想现在的弟弟这么淘气、不听话……
赵恪又心想,如果他和蘩蘩的孩子敢像六弟弟那样淘气、不听话,若是女孩子便算了,若是男孩子,他非得拿着棍子去打一顿不可。
又过了一会儿后,李淑妃劝道:“皇上,我看蘩蘩一时半会儿还生不出来,外头风大,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皇帝摇摇头,道:“你们都在这儿等着,朕怎么放心回去?”
李淑妃闻言,又劝道:“我们明天可以补觉,而皇上明天还要早朝,还要批阅奏章,日理万机的,如果耽误了国事可不好。”
皇帝又望了赵恪一眼,犹豫不决的。
赵恪想了想,也跟着劝道:“父皇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母亲看着,若蘩蘩生了,我们一定及时告诉您。”
皇帝思量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待皇帝走远了以后,李淑妃和赵恪又守候了一段时间。
赵恪真心觉得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让他好难熬啊!陪着蘩蘩长到这么大,他好像从来没听她哭得这般撕心裂肺,
这一回一定很疼吧!
“母亲,您当初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李淑妃回想起过去,微微点了点头,道:“虽说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但我始终忘不了,生你的时候,那种感觉……我觉得好像有人拿着刀往我肚子上捅,捅了几百几千下,真的是痛不欲生。”
赵恪望着母亲的脸庞,眼眶微微浮起了泪水,却又很快被他强行挤回去了。
拿着刀往肚子上捅?
那得多痛啊?
赵恪又默默握紧了拳头,暗想以后如果六弟弟敢不听话,他一定要将他拎起来揍一顿。还有他和蘩蘩未出世的孩子,他一定会教育孩子好好孝顺蘩蘩的。
怀孕几个月的小心呵护,再到临产时的痛不欲生,做母亲的,都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