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是宁小茶的噩梦。
这个她竭力遗忘的人,他提出来,简直是往她心头扎针。
她的脸冷下来,回道:“不清楚。我从不过问政事的。”
段玉璋看着她的冷脸,知道她想起了弟弟犯下的恶行,也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但他人在深宫,消息闭塞,真的想知道弟弟的消息。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知道她心肠软,就说些煽情的话:“我当年为了琅鸢皇后,抛下他多年,弟不教,兄之过,我会为他赎罪的,所以,就劳烦贵人帮我问问他的情况吧。”
宁小茶一直以来得他多次救助,包括她的不育问题,还需要他,只能应下了:“知道了。我尽力。”
她丢下这两句话,走的干净利落。
段玉璋没再挽留,捏着茶杯的手,缓缓握紧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是长兄,哪里能看他走歧路而不顾?
宁小茶回了乾正殿。
殿里香烟袅袅。
殿外候着宫人、侍卫们,见她回来,纷纷行礼:“主子万福金安。”
宁小茶点了头,正要踏进殿里,一宫人小声提醒:“主子,皇上、皇上在里面呢。”
看他们这噤若寒蝉的模样,便知祁隐的心情很不美妙了。
看来她私下去见段玉璋的事,还是让他不高兴了。
哎,这个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呀!
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知他怎么还没安全感。
她叹口气,整理了下心情,迈步进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宁小茶闻声看去,就见祁隐坐在软榻上,一副刚刚割地赔款的郁闷模样,而说出的话,显然透着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是有些心虚的,毕竟细抠还真是她不对,只能垂死挣扎一下,可怜兮兮地说:“我就是想帮帮那个烧伤的女人。”
祁隐听着她的解释,还是生气,反驳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但为什么不叫御医?一个烧伤,御医还没看过,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治不好?直接寻到段玉璋面前,小茶,你是多不相信宫里的御医。”
她可知她不相信御医,就像是不相信他,让他感觉受到了背叛。
尤其段玉璋对她动机不纯。
“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四处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他那里,想着我身体不育的事,就问他有没有主意,顺便提了句让他明天治疗一下被烧伤的女人。”
宁小茶解释着,走过去,往他腿上一坐,装出一副气咻咻的模样:“再说,这种事就该让他忙活。宫里不养闲人,他还得替他弟弟恕罪呢。”
她抱着他的脖颈,亲了下他的脸颊,很自然而然地说到了段玉卿,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对了,有段玉卿的消息吗?他死了没?”
祁隐没回答,低眸打量她,目光很深邃,像是能看穿她的心。
宁小茶被他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也慌慌的,面上则竭力装得自然:“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祁隐没有直接回答,但一语中了核心:“是他让你问的?”
这个“他”自然就是段玉璋了!
宁小茶:“……”
草,他这洞察力、敏锐度,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