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夜如梦似幻,秦悦以为是梦魇太深,久睡疲惫。便是同齐赢与文锦用饭之时也累得哈欠连连。
齐赢笑道:“入了夜被鬼压了不成?”
秦悦不知该如何回他,只是问道:“你在楚境的任期早已满了,怎么迟迟不肯回国?”
“南楚境内美人如云,我怎么舍得回去?”齐赢挑眉而笑。
秦悦才不信他,“莫不是白薇姐姐还是不肯原谅你?”
齐赢兀自饮了一杯酒。他每年都要去几次连江城,她不待见他,也不肯回头,仅此而已。
文锦听说过白薇与齐赢的数年纠葛,却是叹息道:“她醉心于行医问药,并无心思分给你。”
秦悦弯了弯眉眼,“我倒是有个法子。”
齐赢侧目,“什么法子?”
“白姐姐待病患素来温和,你装病便好了。”
“装病?”齐赢摇头,“她一把脉,我岂不是会露了马脚?”
秦悦觉得他说得也对,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齐赢这般的靠山她可得好生相处,想他所想,再想他所不能想。
岳临渊不可信赖,若是有朝一日她无路可去,哥哥与林姐姐远在天边,能帮衬她的也只有齐赢了。
这两年来她可没有闲着,南楚帝甚是大方,赏赐的珠玉坠饰、绫罗绸缎用之不尽。她用以打点上下,谋划出路,倒也算物尽其用。
齐赢临行之前,却是道:“听闻北齐太子要娶亲了。”
秦悦好奇道:“娶的是谁家女儿?”
“兵部尚书之女,听闻少有才名,是个美人。”齐赢道。
“兵部尚书。”秦悦琢磨着,当日若不是兵部叛乱,迟荣又策反了御林军,哪能有后来的血洗赢都?
“齐赢哥哥。”秦悦不由放软了声音,娇滴滴道:“以你曾经的梁使的身份,必定得了迟琰之的请柬。”
齐赢侧目看她,“莫要将你那勾搭男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秦悦以团扇遮面,却是撒娇道:“哪里是勾搭,我今日有事相求。你此番去赢都,可否带上文姐姐同行?”
齐赢尚未答应,便见岳临渊匆忙上楼,捉着秦悦的手腕便要回宫,她挣扎道:“何事这般慌张?”
“陛下已到了城外,快随我回去。”岳临渊说罢也不顾她挣扎,转身便走。
文锦斜倚着花窗笑道:“岳大人倒是亲密无间,也不知对面楼上住着个阎王似的人物。”
齐赢却是笑了,“非天子传唤,诸王不得进京,料他也不敢露脸。”
周闯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窗边张望,便见阿吾亲亲密密地挽着国子监祭酒岳大人下了楼,他小心翼翼道:“殿下你看。”
燕桓盯着岳临渊半晌,却是道:“恐怕宫中有变。”
有人悄无声息地在庆元王身后跪下,将信鸽脚上的密信取下,呈与殿下。
燕桓展开小小一方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圣驾回京,距明城五里。
父皇此去虞城不过十几日,想来他尚未来得及体验虞城风光便匆匆折返,着实可惜。父皇大抵也知道了姨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