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王的身子里住着两个人,一人永远冷漠疏离、机关算尽,教人难以亲近;另一人却是不知羞耻、索取无度,教她无力抗拒。
想到此处,她越发羞恼,只得任由他叼着她的软糯嘴唇,不准她说出一个字来。
而她的身子里也住着两个人,一人是举止端庄的北齐贵女,另一人早已被他揉捏成眼前的模样。
究竟是体力悬殊,她被他欺负地喘息连连,只得躺在画案之上任他摆布。
她眨了眨眼,身下是他厚重的大氅,泛着她温热的体温。他便又伸手轻扣门窗,瞬间被深不见底的幽潭吞没。
燕桓居高临下道:“不要忍着。”
他喉间微动,却见她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终是没能解了他的衣衫,便被他提着腰肢,势如破竹一般横冲直撞。
秦悦起初还有几分担忧与羞恼,渐渐地,只能看到他的脸庞忽近忽远,唯有一双眸子一直锁着她,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眼里。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却捉住她的手,死死按在身侧,如钉子一般钉着她。
她只能地发出短促而柔软的声音,不想他却是比她还要压抑,如被困牢笼的猛禽一般,激烈地撞击抓挠,一边撕扯着她,一边自喉中喷薄出沉闷的吼叫。
秦悦从前不太敢看他的表情,此时觉得,他似是迷乱,似是享受,又似是痛苦,他仿佛要疯了。
身下的画案亦是要疯了……
她想要同他更亲近些,不由自主伸出双臂去抱他。他看懂她的情愫,却也不肯停下动作,捧着双腿将她捞了起来——果然是个轻飘飘的小姑娘。
如此亲密,从前哪里感受过?他猛地转身将她抵在墙上,继续刚才之事。她害怕掉下去,便手脚并用地环住了他。
秦悦不知这一场鏖战何时结束,只知道他如同打桩一般,逼得她没有退路,只得伏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
她似是在呻-吟,似是在哭泣,他审视她眉眼,但见她的表情已是欢愉到不能自已,气若游丝道:“殿下……我要死了。”
怎么会死呢,他轻笑着埋入最深处,便是使出了箭无虚发的狠劲。他的阿吾受不了,哭了似的紧紧抱着他。
过了许久,待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才贴了贴她冰凉的鼻端,心疼道:“可是累着了?”
她愈发紧抱着他,却是埋首偷笑,“不及殿下。”
他抱她去沐浴之时,但见她背后一片绯红,这才想起将她压在墙上的荒唐举动。
秦悦只觉脊椎那里又痛又痒,还未来得及入水,便被他压在身前亲吻了一番。她痒得直躲他,却被他追逐着挤入,又不肯出去了。
她这才知道,明城之中,驿馆之内,他是何其克制,若是今日的动静被那些言官谏臣知晓,他是不是又得挨上几十棍棒?
秦悦舒舒服服地钻进被中,累得连衣裳也未曾穿,及至深夜,便又觉得床榻嘎吱作响,晃个不停。
她揉着眼睛道:“殿下怎么又……”
却见燕桓飞快地起身披了外衫,将她用锦被裹了,踩着画案大步而上。
秦悦只听“砰”地一声,他便一脚踹烂了窗棂,带着她横飞出去。
燕桓从二楼破窗而出,须臾之间便落了地。秦悦如蚕蛹般被他抱在怀中,唯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鸟儿早已还巢,此刻却是惊慌得四处腾飞,宛若惊弓。秦悦看清眼前的事物,才发觉自己错怪了庆元王。但见层林摇曳,池水翻滚,阁楼之上燃尽的烛台“啪”地一声坠地。哪里是他入了夜摇晃床榻,实乃是天灾忽至,人力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