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动手,却于年前遇到了北齐管氏一族死士袭城,这才致使城中戒严了三个月。”岳临渊想到彼时,却是连连叹息,“我以为庆元王不在城中更容易得手,哪知日夜有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便是连我也险些暴露。”
秦悦的睫毛动了动,却是咬着银牙红了眼,“管氏七十二死士……”
腊月二十三的夜晚,她于星辰别院登高远眺,看到蜿蜒山间有几处烟花骤然而起……
岳临渊侧目看她,便见她的睫毛之上,似是有水滴儿一般,将要盈盈下坠。
“无一纳降,尽数被诛。”他低声道。
秦悦抱着膝盖蜷缩了一会儿,却是默默地吸了一口冷气,“你能按兵不动数月,却是好耐心。”
岳临渊笑道:“彼此彼此,姑娘按兵不动一年,亦是好耐心。”
“你既知晓管氏七十二死士,又可知管林在何处?”秦悦问道。
“碧海城,庆安王麾下。”
秦悦听罢,却是愈发躁郁。这下可好,林姐姐为了救她,竟是落入了燕榕手中,好在燕榕为人单纯,不似庆元王这般阴森可怖。
“不过姑娘大可放心。”岳临渊漫不经心道:“你们北齐贵女,都不是泛泛之辈。”
“多谢称赞。”秦悦不由自主琢磨起岳临渊来,“听闻燕栩素来喜爱琴棋书画、美人珠玉,你怎会投入他门下?”
“姑娘也知道,命数在天,运数在人,你又怎知我跟错了人?”岳临渊说罢,却是倚着车厢,实在觉得有些困乏。
“我观你之态,既不着急,也不害怕,却是为何?”秦悦不解,此时此刻,他们难道不是在逃亡?
“庆元王的手段你也知道,既然一时半会逃不出去,何必着急?”岳临渊闭着眸子道:“而今落入虎口,害怕又有何用?”
岳临渊的胆量极大,竟是不惧怕燕桓。秦悦不由心道:仅凭这一点,他便是她目前可依靠的人。
“我们去往何处?”秦悦又问。
“皇云观。”他答。
秦悦未曾听说过“皇云观”,“是在连江城内?”
“不错。”
若是是连江城的属地,为什么她从未听说过?而燕桓也似乎从未踏入过那里半步。
“皇云观是什么地方,是否安全?”秦悦实在好奇。
“顾名思义,这皇云观乃是皇家之地,外人不得踏足。”岳临渊道。
“竟是哪里的皇家,难道连庆元王也不能踏足?”秦悦又问。
“那观中住着的,乃是我的师父,陛下特准她在此处修建道观,便是庆元王也奈何不得她。”岳临渊解释道。
“竟有这般人物?”秦悦暗自称奇,还欲再问,却见岳临渊开了口,“你如何知道我们会在七夕动手?”
“你第一次同我约定的日子是四月初九,正是年轻男女相会之时。”秦悦道:“起初我也不知是何缘由。而后猜想,若是动手,必是要在夜里,有诸多青年男女才好。”
“今夜不过是碰碰运气。”秦悦想了想,“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
“今夜一定会成功。”岳临渊缓缓睁开眸子,望着她道。
“我都没有把握,你如何得知?”秦悦难以置信。
“你可记得那日,我被庆元王的暗卫所伤,中了一箭。”岳临渊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秦悦点头,“伤势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