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抿唇而笑,反倒是将肉串递给身后之人道:“父亲,饿了吧。”
秦悦这才发觉,老板的身后有一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者,他正坐在地面的席子上蜷缩成一团,似是病了。
秦悦知晓这老板是北齐人,再联想到征战不休使得老人家带病在身,顿时有些难过。
那老者接过竹签,当即将那牛肉食尽……
秦悦牵着燕桓的衣袖便走。
“阿吾怎么了?”燕桓笑问,“本王今夜不杀人。”
若是不走,他或许又要杀人了!秦悦心道:那烤肉老板的父亲不是旁人,不就是当日坠河的算命人吗?
一个北齐男子,会有一个口音难辨的楚人父亲,怎么可能!
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那些能够吸引她的,皆是早有预谋的一番筹划。
待二人食尽了肉串,燕桓的眼睛却在那竹签上订了许久,“这里有字?”
秦悦心上紧张,却仍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竹签的末端刻着两个小字,“玉华”。
燕桓打量了一会,不明所以。
可秦悦心中却入明镜一般:玉珏成双对,华表不可瞻。他同她怎么可能般配?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一错再错。
秦悦怕他起疑,却是笑道:“我猜玉华恐怕是他的夫人,且夫妻二人甚是恩爱。”
“何以见得?”燕桓问她。
“殿下不是还将阿吾的名字刻在金牌上吗?”说到这些,她微微脸红。
燕桓盯着她,却是出了神,每当他看到迟悦二字,便会不由自主地心上一暖,反复咀嚼摩挲她的名姓,仿佛她在他面前一般。
“若换做是我,见到你的名字便魔障了,哪里会架在火上炙烤?”他低头吻她,两人嘴里带着些胡椒味儿,教她害羞地躲闪。
“殿下容我先饮些香汤可好?”秦悦偏过头去,佯装羞赧。心中却是笑道:你日日将我架在火上炙烤,当真是魔障了!
☆、一别两宽
燕桓知道阿吾甚是喜爱街边香饮子,也便随着她往幽深小巷中而去。但见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一人一车,还有一张小几,几个小凳。
小贩热情地招呼了一番,庆元王殿下便也勉为其难地坐下。若说这市井之中,实在有些杂乱,听闻北齐女子更是养于深闺极少见人,阿吾如何造就了这般可俗可雅的性子?
她立于摊贩之前,向前微微倾身,正在挑选她喜爱的花香。燕桓恰好可以看到她的侧影,比之他第一次见她,倒是长高了不少。她入他府上已近一年,且不说容貌愈发娇媚,便是此刻隐于衣衫下的身子,亦是与从前大不相同。衣衫遮掩的部分,他又如何能不熟悉?那里有她长且纤直的腿,更有那一处绝妙深潭,每每溺得他要断了魂。
不过是去年,他还在教她,不准被男子看去了衣衫遮掩的部分,除非那人是她心爱的人。他忽然想到,自己当日竟是取了鲁媛的丹青给她看,难怪她向晚照打听玉屏郡主。当真是他大意了,鲁媛的画像还是早些处理了为妙。
虽说那时,他还没有生出要将她收为枕边人的想法,却也不喜她被旁人窥探了莹白雪肌。
事到如今,每当她半推半就,在他面前完完整整地褪去羞涩,他便会沉沦于她,难以自持。
燕桓知道,胸中有沟壑的大好男儿,不该迷恋一个女子的身体,尤其是她这般年岁不足,尚未盛开的娇花。若是教她有朝一日知晓了自己动人之处,以此为武器纳降几个男子,便是可恨!
她的母亲、她的祖母,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殿下在看什么?”秦悦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