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吻她,“若还是与我置气,再抓挠一番可好?”
她红着眼眶道:“哪里还有完整的肌肤给我挠?”
燕桓低低地笑出声来,“脸面。”
秦悦在案上趴了许久,却见赵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由道:“你还有话同我讲?”
赵辛平素最喜欢戏弄她,如今这般一本正紧,教秦悦有些不习惯。
“你素来害怕殿下,可是为什么……”他话未说完,却被她笑着打断。
“我喜欢他。”秦悦忽然笑了,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会害怕什么呢?她不是害怕他,她爱他。
赵辛未曾想到她出人意料的回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讪笑道:“三日后,我会送你和殿下离开此处,今后你便住在连江城府衙。”
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脸上多了明媚的颜色。
赵辛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取过文书翻看。
民以食为天,连江城气候温热,上、下半年各有一次水稻播种,如此一来便可一年两熟。即便是双季种植,连江城在南楚也并不算富庶,因而燕桓更看重的是城内的商业发展。
自燕桓接手连江城以来,才知连江城的赋税一片狼藉。颜禄、胡宗林之辈层层克扣,除了勉力可以缴纳朝廷税收,府库之中竟是没有半点钱银。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燕桓此时没有钱,既要发展城中经济,还要增强海防,如何能做得到?
当夜入睡之时,燕桓本想着和她温存一番,哪只小姑娘捧着文书皱着眉道:“殿下手中的钱银,竟然是夺了伏龙岛的资财?府库空虚,如此棘手的问题没能解决,殿下怎么睡得着?”
他倒是忘了,她最不喜欢“年纪轻轻不学无术”的男子,纵是入赘也不要。燕桓这才装模作样地捧着那文书道:“府库空虚,也不是一日两日,便是夜夜睁眼到天明,也未必能想出解决的法子。”
秦悦道:“可以将城中诸位官员召集在一处,共商应对之策啊!”
燕桓点头,“阿吾说的是,可是此时天黑路远,本王也不能叫他们披星戴月而来。”
秦悦知道,燕桓不是这般撒手不管的性子,转而道:“殿下是不是有其他的法子?”
宽大的床榻之上,秦悦捧着文书坐在床头,燕桓却是侧身而卧,单手支撑的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谈不上其他法子。”燕桓道:“阿吾有没有觉得,天地万物终有其运行之道?不论连江城的城主是谁,民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来草会青,秋来叶会凋,这些从未变过。”
秦悦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说起来确是如此,“可是虽然如此,府库的钱粮又不会自己增加。”
“阿吾以为,怎样的城主才是好城主?”燕桓又问:“事无巨细、悉以咨之,还是抓大放小,顺其自然?”
事无巨细还不得累死,秦悦道:“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行之道,殿下说的在理。可是税赋是大事,不能放任不顾。”
“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是抓大放小?”燕桓忽然伸手揉了揉她胸前的柔软,“这是抓大。”而后又无耻地按压着其上的一点微凸,“这是放小。”
秦悦红了脸,笑着推开他的手臂,“殿下不正经。”
“遇到阿吾之前,我素来一本正经。”燕桓认真道。
“如今怎会变得这般不堪?”秦悦将锦被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