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迟悦……怎么这样丑?”他侧目。
秦悦低头一瞧,那几颗痣确实点得过分了些,“仕女图都是一个模样,不辨美丑。”
“本王看着,此女还不及阿吾标致。”燕桓自言自语道。
秦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若是庆元王殿下知道坐在他身侧的就是北齐公主,还会不会这样嫌弃她?
“那迟悦自从逃出赢都,便不知所踪。若是流亡周边诸国,倒也有几分可能。”燕桓琢磨着,“如若当真在连江城,本王定然以礼相待,奉为座上宾。”
秦悦在心底鄙夷,方才还在嫌弃人家丑呢!
“可一旦如此,便给了北齐一个冠冕堂皇开战的理由。”燕桓一边说,一边观察阿吾的表情,但见她亦是苦恼至极。
秦悦才不相信迟荣会好心接她回京,他诛杀帝后自立,可谓名不正言不顺,恐怕是借着找她挽回一番脸面。若是教她回到赢都,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到地下见皇祖母!
“北齐公主,会不会也如你一般,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燕桓试探道。
秦悦摇头,“父母大仇未报,纵是女子,也不甘心苟且于世。”
“倒是有志气。”燕桓赞许道:“本王很期待与她一见。”
哪知秦悦发出不屑的声音,“殿下莫不是想着欺辱她?”
“怎么会?”燕桓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本王说过,会尊她为座上宾。”
“殿下就不怕给自己招来麻烦?”秦悦又问。
“我何时怕过麻烦?”他问她。
秦悦没有说话,只是眼眶一红,转而抱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的肩窝。他顺势环住她的腰身,只觉她的情绪有些轻微颤抖,肩膀亦有几分湿润。
“殿下,我待会儿要出去饮酒。”她轻声道。
燕桓的身子一僵,他还以为她这番投怀送抱,是被他的深情所打动,原来竟是想着出去厮混?
“一身的毒,还要饮酒?”他语气不善。
“酒能发汗,说不定是好事。”秦悦缓缓道:“我明日替殿下梳头好不好?”
燕桓沉默不语。
“替殿下推拿,好不好?”她又问。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燕桓只得道:“少饮些。”
少女自廊下跑过之时,衣摆翻飞着清泠的早春气息,燕桓看她远去,不由翻来覆去地琢磨那封加急文书。究竟是何人,将阿吾的身份泄露出去,引得迟荣屯兵白水城?
☆、固守城防
秦悦犹记得那夜一番曲水流觞,觥筹交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