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样地取悦于他。极少的时候,她又驽钝如彘,譬如男女之事,她断然不肯顺了他的意。
“本王时常觉得,阿吾这欲拒还迎的本事是愈发炉火纯青了。不久前还不肯嫁我,转眼便投怀送抱,莫不是假意逢迎,诓骗本王?”
室内颇暖,小姑娘的身子被掩在宽大的浴袍之下,唯独一双腿调皮至极,自裙底堪堪露出半截。一双莹白玉腿,勾勒出两条美好的曲线。可是偏偏在小腿之上,膝盖靠下,多了刺目的红肿。
燕桓不由想到,方才抱她回房之时,她一直喊痛。他以为是她故意撒娇胡闹,不想却是真的伤了膝盖。他自幼习武,莫说是跪半个时辰,便是此刻裸身在外扎一个时辰马步,也损不得他半分筋骨。
燕桓从前以为,男女的差别不过在于体貌表象,却不曾想到阿吾是个这般娇滴滴的。此时想来,她浑身上下哪里都软,便是看他的眼神,亦是软绵绵的,令他心猿意马。
她倒是不自知这副模样有多娇柔,旁若无人地揉了揉膝盖,痛得蹙眉,“阿吾喜爱殿下不假,却还未到谈婚论嫁的这一步。”
“正因殿下身份尊贵,我才不敢贸然答应。你若娶妻,必是要入了宗正寺的谱牒才算!”秦悦嘟囔道:“而今殿下贸然说出违背父母嫁娶的浑话,我只当你是戏弄我,哪里敢信以为真?”
燕桓抿唇,她说的不无道理。纵是他能掌握连江城的户籍,也不可能改了宗正寺的旧档。
他心中诚然有些急切,想早早收了她的心思,做实了夫妇名分。可是在她看来,这只是他见色起意的权宜之计。
他是南楚皇长子,若是没有宗正寺的登记造册,她永远是个不被皇室认可的外室。
燕桓本来打算一步一步,慢慢引着她近身相守,哪知她已经想到了那样远。她当真是因此而拒他?
燕桓的眼睛在她脸上停留许久,但见她目光澄净,全无惧色地看着他,倒不像是撒谎。若是真话,一个女子有这般思量也是应该。若是她在短短时间内编造出这样的谎话……
“阿吾的意思是,没有册封之礼,你便不肯嫁我?”燕桓倾着身子戏谑道。
秦悦面上一红,不由点头,心道先稳住他再说,只要燕桓不再逼迫着她写下父母姓名便好。
若说她单纯,却处处与他虚与委蛇,不肯吃亏。若说她世故,怎么反倒经常露出这般清纯可人的模样?
但见她懊恼地垂着眸子,“殿下非但欺辱我,还罚我跪在外面,便是连赵辛都看到了。我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这一回倒是真的在撒娇了,燕桓不由道:“见了皇室贵胄本就该行跪礼,你不过跪了一回,倒是矜贵得很。”
但见阿吾面上一黯,却是不开心了,小声嘀咕道:“我从前见了皇帝都不曾跪过!”
燕桓并未再和她讨论跪不跪之事,反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和道:“你既惹怒了家主,更要竭尽所能迎合讨好,不准再同我置气,知道了么?”
寄人篱下就是这样,秦悦幽幽叹气,“方才不是讨好过了么?”
燕桓愕然,不过是隔着帕子亲了他而已,这便是她的“讨好”?他又不是孩童,这样糊弄他怎么成?
白薇入室之时,只觉室内的气氛暧昧而尴尬。燕桓正负手而立,假装看向窗外的一片春雨之中。榻上那个不及他会掩人耳目,正紧紧捏着衣襟,涨红了一张脸。
白薇顺势这么一瞧,小姑娘的膝盖早已红肿不堪。她放下药箱,难以置信道:“跪了多久?”
“半个时辰。”秦悦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