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微微诧异,却见燕桓解了外袍,又复卧在榻上,“映雪原是一步死棋,阿吾是如何想到的?”
秦悦轻轻坐在燕桓身旁,但见他褪去衣衫,背后的肌理之上有薄薄的淤青,原来那日坠马,并不全是苦肉计,至少此刻身上的伤痕假不了。
一国皇子,却是要这般忍辱负重,如此想来,她而今的处境倒是不错。秦悦轻轻吸了一口气,继而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道:“殿下想听?”
身下之人叹息道:“我安插在胡府的细作,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秦悦心上一颤,彼时她并未想到,一己之念竟会将映雪推入险境!好在她终是化险为夷,得了胡英的庇佑。
“那日看到二人对立而坐。”秦悦不由想起了凉亭之中的景致,“胡公子的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就像……像我的父母亲相处的情景。”
燕桓的身子忽然微微挪了挪,侧耳静听,“那是怎样的情景?”
“眼里只容得了她,再无旁人。”
眼里只容得了她,再无旁人……燕桓琢磨着这句话,却是默然,他从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情。
映雪并不知晓,有人竟是这般痴傻,盯着她看了整整一个夜晚。
待她缓缓睁开眼,却看到胡英赤红着双目,笑容疲惫,“你终于醒了!”
她微微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才发觉脖颈上痛得厉害,原是覆了薄薄的纱布。是啊,只差一点点,她昨晚就去见于烟罗了。
她从一池春水负气而出,被人忽然蒙了双目、绑上马车,进而被带到到一处从未去过的宅邸。
她被两个壮汉驾入漆黑的小屋,大力推倒在地上,有一个深沉苍迈的声音道:“又是燕桓小儿派来的细作?”
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拽着衣襟,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无力地伏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
“为何要接近胡英?说!”那人睚眦欲裂,便又是扯着她的头发怒吼道。
那人已逾不惑之年,满身的肃杀之气,像是要将她捏碎,可他的容貌,却分明肖似胡英公子。
映雪抖得愈发厉害,“胡……胡大人!”
☆、京中来使
映雪吓得浑身冰冷,却仿佛听到有人急切道:“大人,大人!属下拦不住公子!”
胡宗林却恶狠狠道:“贱婢!”
紧接着一脚踢在她胸口,转而头也不回地出了阴暗的小间。
看守她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侍卫,胖子的眼睛在美人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转而对瘦子道:“如何处置?”
瘦子笑得猥琐,“还不是同之前一样……”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胖子心领神会,“啧啧啧!这样的美人儿,死了岂不可惜?”
瘦子闻言,细细向那女子望去,但见她花容月貌,身段极佳,听闻她曾是庆元王府的侍婢,转而又做了胡英公子的暖床人,再看这般娇俏美艳的姿态,若是压在身下……定是不同凡响。
胖子与瘦子对望一眼,二人狞笑着将映雪按倒在地。她立即惊恐地尖叫起来,胖子却抽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道:“再要乱动,老子便一刀做了你!”
说罢却是将脏手探入她的衣襟,转而向胸口捏来。映雪吓得直流泪,那瘦子亦是扑到她近前,扯烂她的裙裾便要行那云雨之事。
即便是卖身为妓,也未曾受过这般辱没,况且胡英公子对她说,他要娶她,他要带她回家。
她自幼为奴,从未想过家在何处,可是这一日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她再也回不去了。映雪早已泪流满面,她奋力起身,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