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了咧嘴,“我告诉你,我这就是晕车而已,和吃辣没有关系。”
还在逞能。
她觑了他一眼,又继而擦他不小心吐到衣服胸口的污秽物,“要不去我家喝杯热开水暖暖胃再走?你放我那的行李里也有衣服,换一件也舒服些。”
他觉得她今天别样的温柔,当然不会拒绝,一副被她卖了还会帮忙数钱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她回家了。
他这次一进门,又是率先向厨房走去,不过是为了漱口。她疲惫地放下包,用热得快给他烧了一壶水,闻着自己发鬓飘来摔倒时染上的淡淡血腥味,实在有些受不了,对他道:
“水烧好了你自己倒着喝吧,衣服也自己去换,我去洗漱一下。”
他咕噜咕噜地吐水,应了声。
一刻钟后,浴室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在次卧刚脱下上衣的江衍听到后,连忙冲进了浴室,“怎么了,怎么了?”
穿着吊带真丝睡裙的赵音淮,正双手揪着满是泡沫的头发,满眼惧怕地朝盥洗池看去,“有蟑螂--”
江衍忙松了一口气,脱了拖鞋,对准那撮黑乎乎的物体一拍,顺便撕了餐巾纸将其捏起扔掉,全套服务做到位,“所以说,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
她嘀咕着,“老房子蟑螂多而已,什么都可以扯到自己头上,赶紧出去,我要继续洗头了。”
他见她发边的泡沫险些就要沾到包扎的纱布上,无可奈何道:“还是我帮你洗吧。”
她确实觉得自己一个人洗头有些难度,不过尴尬地看了眼他半裸的上身,“你能先去把衣服穿上吗?”
他有些莫名,“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害羞的。”
她:……
“我害羞不成吗?”
他手作扇风状,“我不穿,你家空调不顶用,厕所热死了。”
她撇了撇嘴,“那洗吧。”
“站着洗?”他问道。
“不然呢,喏,我家就只有这一个小板凳,你坐还是我坐都不方便洗。”她翻了个白眼。
谁料她话音刚落,他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时一把将她揽到腿上,“这样不就方便了?”
睡裙单薄,她觉得他的皮肤滚烫,有些结巴,“你不是热么,这这……这更热了吧。”
他沉重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但我更怕站着累。”
与此同时,“种树”店内,傅行知雕刻完椅背上猫咪图案的最后一根胡须,方才捏了捏发酸的肩头,扔下刻刀。
高强度作业了一整天,深夜就算开了台灯,光线也不太好,但他看了眼面前的完成品,满足地笑了笑。
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忽然挺直了脊背,仔细地看了眼页面的消息,面色一变,连忙收拾东西,拿着车钥匙往店外跑去。
同时还在打电话,却没人接听,只得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好吗?我现在就来你家找你。
然后匆匆上了车。
回到氤氲着水汽的浴室这头。
水池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救了很是尴尬的赵音淮一命,焦急地起身,却被江衍给拉了回来,他发着牢骚,“怎么洗澡还带着手机。”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她刚才拉了屎,而家里的厕所又不隔音,只得想出拿着手机边放歌边拉屎的下下策。
他视线比她高,一眼就看到来电显示,“傅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