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现场是否暗藏危险,是否有隐藏的录音笔或者摄像头,她说的,都是真的。
还说忘了和她的事,让他做个正常的男人,他也会有一个妻子,一个孩子。
她这样说,最后还笑了。
她说的……是真的。
孩子。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她……哎,算了,我错了好不好。”叶青文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就像照顾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回去吧,你看我车还在路边,等会要贴条了。”
沈长秋回头看去,是那辆铃木北斗星,他内心再次涌上无比的酸涩。
就是这辆车,将他从无依无靠的风雨中带回家,她说,我们回家了。
现在,这辆车好像是来接他走的,接他远离这场命中注定的交汇。
“叶律师,”沈长秋勾出苦涩的笑,“我……我没有家了……”
下一秒,他双眼如同那天一般决堤。
“她不要我了……”
沈长秋哽咽自语,像是一片挤出水分的叶子,枯萎的他抱着路灯跌了下去,但他感觉自己又像蒲公英的那朵种子,重新飘了起来。
沈长秋越滑越下,叶青文跟着跪在地上扶住他。
“叶律师,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沈长秋靠在叶青文身不断呜咽重复。
夜色里,微弱的路灯下,他越哭声音越大,一切都和雨天那么的相似,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的回忆哭出来。
远方万千灯火逐一亮起,高楼里一扇未开灯的窗前,程江远远俯视路边的两个人影,他看向面无表情的严宁,“我说的是不是太狠了,你们最后说什么了?”
“你说的对他没用。”严宁平静回答,“我只是说了该说的而已,我们不合适,他应该跟他父母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家。”
“你不怕他……”
“他不会有事的。”
严宁如此笃定,趁程江失语,她说道:“董建国是那边的人,估计是想对我下手,许队那边还有人吗,派几个人盯住。”
“这是沈长秋要跟你说的?”程江哑然,想起了沈长秋临走前的嘱咐,他们竟然腐蚀到了身边。
严宁默不作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