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了顶绿帽子。阿姨——”
秦恒说着,嘴角微微勾起,仰头看着陈文轩他妈,“您不觉得您已经把陈文轩给养废了吗?您总觉得自己是为他好,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要替他做决定,现在您已经把他养得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就算我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您也给做了主,我们分了,但是以后呢?他结婚生孩子您都管着,但是您总会老的,等您老了,谁再给他做决定?还是说您只想现在管着他,等您哪天管不了了就任他去?阿姨,您那不是爱他,是害他。”
老太太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反驳秦恒,她的目光不再咄咄逼人,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思,显然秦恒的话触到了她的伤心事。
秦恒低下了头,降低了声音道:“况且您觉得他还能喜欢上女人吗?他要是还喜欢女人,他为什么过了四年还不找?阿姨,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吗,他胆子小,已经被白芷那件事给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必您心里也清楚,陈文轩他就算是没和我在一起,怕是也不能再找一个了吧,除非您又逼他。可是想想前两件事,您还敢再逼他吗?”
“而且您也能看出来,陈文轩和我在一起之后过得开心。他天生就是小孩性子,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您想想他之前和您视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我喜欢了他四年,他和我在一起是被我捧在手心里的,我只想让他开心,不能让他受苦。除了不能亲自为他生一个孩子之外,我敢保证我比任何人做得都好,况且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您想要抱孙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代孕,老陈家的香火断不了。我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文轩好,但是这种好不是也得让他喜欢才算是好吗?您说呢?”
老太太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想起白芷刚跑的时候陈文轩整天闷在家里,她生怕他趁他们不注意再想不开,那时候家里的农药都被她用箱子锁了起来,每天什么活都不干了,只是寸步不离地在家里守着他。那时候她就想,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没了她该怎么活?后来他一走就是四年,连家都不敢回,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天生的软性子,撑不起门。后来这一段时间他变开朗了,她还以为这孩子是想开了,谁知道是因为这回事。她是想要他好,可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对啊······”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绪,哽咽着说。
“阿姨,”秦恒膝行到床头的柜边抽出几张纸递到老太太的手上,“没有什么不对的,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这些年您也受过别人的风言风语,您也该知道现在的人都是什么样子,披着仁义礼智信的人皮,但是做的却都不是人事。要是日子都按照别人的说法过,那人还怎么活?我和您说实话,上次陈文轩被打不止被打折了一条胳膊,右腿也被打骨裂了,腰上还被踹了一脚。您说这种工作还有必要做吗?他现在随便找了一份工作都比现在赚得多,您没必要为了人情世故为他担心,就算有事还有我护着他,我不能让他受委屈。”
老太太拿纸巾捂住了脸,身体不住地颤抖。
秦恒又向前行了几步,“阿姨,我是当过兵的,说话说一句是一句,陈文轩和我在一起受不了苦,我敢用命来保证这句话。今天和您说了这么多,您要是不同意我俩的事,我就离开,我不想让陈文轩在中间为难;您要是同意,我就斗胆喊您一声‘妈’,我从小就没妈,现在喊您一声‘妈’,您就和我亲妈一样,我保证会对陈文轩好,请您放心。”
“你出去吧,”老太太叹息似地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秦恒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床上的老太太鞠了一躬,一跛一跛地走向门口。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阿姨,其实我们怎么决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文轩怎么想,您说呢?”
老太太没有回话,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秦恒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转身开门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