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头看他们二人离开,筷子滑落出手心到桌上。
“郭逸--你没事吧?是不是头又晕了。”当然不是。
从座位上站起来,“夫子,我吃饱了。你慢用。”出了饭厅,独自到了后院,人已走远。慢慢踏上九曲石桥,眼里出现那晚的景象。坐在相同的位置,他现在,应该又在上课了。
“你在想什么?”
“夫子!”吓--惊落背上的披风,“这是夫子的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刚才看你一个人出来,就拿了披风给你。但是你似乎在想什么,不想打扰你,却吓到你了--”径自坐在郭逸的旁边,“今天没有下雪。”
“是啊。”为苏沧苑围上披风,“夫子,如果下雪的话,你就不能出来了。这个披风应该你自己穿上才对,我不用也没关系的。”
“谢谢。”为自己系上一个活结,“是啊,如果下了雪,我就不能出来了。呵呵--我就是这么没用。明明年纪比沧胥大,却还要处处受大哥的保护。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
“夫子,不要这么看轻你自己!我就不觉得你没用,反而觉得你和苏大少爷一样很有长者的风范。”
面对郭逸,轻笑。“你这个夸法,我怕是承受不起。”
“我--夫子,我的意思是说,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和苏大少爷一样是令人敬仰的好夫子!真的!我很感谢你。”
令人敬仰的好夫子吗。“只有你这样对我说过。”
“夫子,人只要活着,有自己的活法就好了。身体不好不是你的错,相信你也不想这样的。”
水面的人影摇头,“我现在没有资格说那些。也无所谓。家里是大哥一个人在支撑,我和沧胥都帮不上什么忙。当初,爹因为官场上的争斗,失了性命。娘就不准我们三人踏入皇城一步,她不想我们做官。所以大哥他即使满腹经纶,也只能参加了会试,得了会元的名衔回来开了私塾做教书先生。我身体不好,那年参加乡试后就突然发病,连参加会试的机会都没有,徒有个解元的名头。娘她因为太过想念爹,不久也去了--沧胥还小,偌大的重担全都由大哥挑着,直到现在。”擦擦眼角的水滴,“我突然说这些不相关的话,对不起!”
“不--夫子,我没关系。苏大少爷他虽然辛苦,但是身边有你们两个亲人,我觉得他心里还是幸福的。”
“呵呵--”看着天空,闭上眼。“如果只有沧胥的话,那才是最幸福的。”我只是个拖累人的病秧子而已。让大哥照顾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有幸福可言?
“夫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那天与爹娘大闹后,就没怎么和他们说过话。
停好马车,打开门。“少爷,已经到家了。”
“知道了。”走下马车,心情沉重地踏进家门。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但又说不上来。回房的路上,听见客厅里说话的声音。除了爹娘,还有谁?
“鑫儿,你回来了!”
走上石阶,屋里还有三个人,“爹